而女孩正焦急地望着走廊另一端。

        “海因里希少校。”

        柏林那些老家伙也这么，可把藏品带到工作重地，也太不像话了。

        刹那间，一个荒谬到可怕的念迸来：幽灵兰会不会…就是君舍？

        棕发男人都没抬一，他只斜倚在几步外的墙边，似乎已经在那站了有一会儿。

        见这少校又近一步，他摘手套，那种审讯者特有的压迫让人呼困难，女孩心里急得没了办法。

        那个以折磨和戏他人为乐的男人，怎么可能是那个幽灵兰呢，自己真是太着急了，着急得都昏了了。

        他手里把玩着一把致的小刀，小刀在指尖翻转，金属反着窗透的阳光，寒光一晃一晃，时而掠过他鼻梁，时而划过他深不见底的眸。

        这个长着狗鼻的人，似乎又一次帮她解了围。奇怪，怎么在哪都能碰到他？

        声音不大，带着一丝刚睡醒般的慵懒，倒让那大躯瞬间冻结住。

        这借蹩脚让人怜悯，他眯打量着她，小小一个，黑睛汪着光，倒有几分像他在佛罗萨见过的圣母像，看着圣洁，泛红的尾又勾人。怕是哪个同僚藏起来的床玩意儿，偷跑来找刺激了。

        “医务室可不在审讯区隔，小可怜。”他目光估价似的在她上逡巡――让我猜猜，你是哪位不着调儿同僚丢的小？

        汉斯还站在那位将军面前，老人正激动地挥舞着文件说什么，显然一时半会脱不开，她这样冒失闯指挥已经让克莱恩难了，总不能冲过去打断他们。

        就在她心一横，不得不把克莱恩给搬来的时候，一个轻轻慢慢，可每个字都淬着冰碴的声音，鞭般这空气里来。

        他俯来，满意地看着女孩向后缩，直到单薄脊背抵住墙，无路可退，玩这种小雀儿，比撬开顽固分的嘴可让人兴奋多了。

        “看，那才是我们这儿的医务室。”

        “啊，君舍上校。”

        海因里希故意指了指走廊尽――两个盖世太保正拖着个血淋淋的人形拐刑讯室，地砖上拖长长的暗痕。

        但一刻，她就摁灭了这个想法，怎么可能呢？纳河刺杀第二天，他就来医院，言语间挖坑等着她，再上次，还拿着伊藤贞夫的割照吓她，试探她，害她差当场了馅。

        医务室？海因里希几乎要笑声。

        男人转立正，这位可是巴黎盖世太保的掌控者，一个连柏林总的那些大人都评价为“阴森难测”的怪，他们这行，一直传着一句话――没有他撬不开的嘴，也没有他挖不的秘密。

        他地位足够特殊，盖世太保目又总能拿到最心、也最隐秘的报。他心思缜密，观察力惊人到可怕。鲍曼要杀她那回，他莫名现，刺杀鲍思平那次，也是君舍免了她的搜，才让她有机会把手枪带去船上。

        女孩抬看他，这场面有些似曾相识。

        这一个个看似巧合的事件，如果串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