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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组合真是太犯规了。”书记员喃喃地说。瘦gao的黑发男zi把小小的孩zi扛在自己的肩tou,侧着shenzi在归编的企划上签字,孩zi显然对于这种gao度视角很满意,时不时地摇晃shenzi,男zi只能用手掐chu他的腰shen,几缕被打乱的发丝落在清凉的yan眸边。
“cao2,小短命鬼怎么在对面指挥肩上?!”燕光凝队中有人低声说。
这孩zi是队里已死狙击手的孩zi,shenti里有基因缺陷,也是活不久,父zi俩一个被叫zuo老短命鬼,一个被叫zuo小短命鬼。
“他刚才一直抱着指挥的tui,我看,他也算是在煞神门前走一遭了。”lei切尔端着枪打了个哈欠,没有了临时向导燕光凝后,因为原生环境太嘈杂,她现在严重睡眠不足,就差架着枪让燕光凝赶紧给自己再找一个――但不敢。
“命令会在一天生效,相chu1愉快啊,孟指挥。”
“愉快。”孟省握住燕光凝温nuan的手,这双手两天前曾紧握成拳,那样的悲痛。
“我知dao你怎么看我,”燕光凝的声音不轻不重,“自私,虚伪。没错,这就是我,改不掉的。就算我偶尔装chu一副好人的样zi,那也只是为了更方便地利用谁。这样ting好,真的,至少我能把所有jing1力都花在我看重的人shen上。至于其他人……我懒得guan。”
“但是她死了,被吃得残缺不全。”
“那一刻,我确实是疯了。我想把那座城,连同城里所有的人,活人死人丧尸,都烧成灰,给她陪葬。”
“可后来,我发现了她的手账本。那个本zi,每一个字都在折磨我,让我不得安生。”
“你知dao我在里面看见了什么吗?”她自问自答,“我看见了一个愚蠢的自己。我那个傻妹妹,她gen本不用去什么诺亚,她就在那个吃人的活城里,活得比谁都堂堂正正,比谁都gan1净比谁都像人。原来在我们家,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是不温柔的,是心安理得地踩着别人的尸ti往前走的。”
“她在本zi里写:‘我的jiejie,是军人,在拯救那些苦难的众生’,呵呵,拯救?我拯救了谁?我只是在不停杀人,不停杀人。”
“孟省,我在尝试改变。你懂吗?”
“所有救xia的孩zi,我都希望你们好,也许我在心中把你和我妹妹的生命对等了,所以,你的失德让我很生气。但想想你也是被我祸害过的人啊,你是我的罪过。”
“虚qing假意,可能你看chu了我骨zi里难以改正,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喜huan我,喜huan罪恶的,本来的我?”
“这样让我很难把它深埋啊。”
“孟省,我真的很累了。”
“燕光凝,我也很累了。”把孩zi交给lei切尔后,孟省小声地说。他就是喜huan那个崩了别人脑袋,专门来救他的燕光凝,他想成为磨牙yun血野兽少有的温存,这种话他从来说不chukou。
当――当――当,钟声响起。
侦察兵遥远的声音传来:“丧尸在有组织攻――城――”接着一片片披着黑se尸衣的怪wu从城门涌ru,家常便饭般的,一场措不及防的混战打响。
杀戮的腥臭在空气中弥漫,嘈杂的炼狱显现。
“市民已疏散。”片桐将太在孟省shen后说。
“暂退东城,让它们先和市民消耗,我们不能有伤亡。”孟省的命令刚落地,就听见女人的极ju穿透力的声音在怒吼:“为伟大的理想献shen!”
“为苦难的人类!”女人的队员们,趴在地上的,躲在堡垒里的,正在激战的,统统用他们嘶哑的嗓zi大喊,仿佛一支古老的战歌。
“我们是正义!正义必胜!”
“还有,他妈的我――的――哨――兵――已――经死!了!吗?!”燕光凝站在房檐上发chu了一个真正属于她自己的问题。她大吼,朝着这片炼狱,发chu了她最急切的质问。
“没――有――”孟省站了起来,用他最大的声音吼了回去。
“你听到没。”没有搭档的lei切尔对同样没有搭档的片桐将太说。
“很悦耳啊,好像是……胜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