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真死了呢？”

        因果的睫都染着血，眨之间被血浸了球里。

        他心里碎碎念之间已然把刀扔在了门的地毯上，一脸自觉倒霉地把尸往屋里拖，可是光一照外边地面上尽是血和肉沫甚至还有掉落的，他紧张兮兮地观察楼上的动静，没有走来，取而代之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声，他方才松了一气。

        在拨了很多开关的啪嗒啪嗒声后昏暗的房间灯一亮了起来，令吾被这刺目的光晃了，闭目一片暗红，好不容易睁开了，却是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把他失了的脸完全映在刀面上，他吓得往后一跌，砰地就摔了个大满贯，屁硌门槛上了疼得他直接捂上了嘴。

        “不关你的事！”

        他们两个异同声把令吾吓退了两步。

        忠难握着那把菜刀悬在他上。

        “地上还有锯弓，能不能分？不能现在就给我死。”

        令吾大脑一片空白地望向这一片狼藉之地，怎么拖？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如果跑的话桓难真的会一刀死他？可是刀在自己手里……不对他一定还有刀，他总是随携带很多危险品看起来随时随地都准备杀人。但是因果因此被抓了怎么办？啊早知就改天来了，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令吾惊慌失措地把地上的锯弓拿在手里，嘴里一直“能能能能”，他狼狈地站起来走屋里把门一关，被忠难又了把菜刀，明明什么凶都在他自己手里，他看起来手无寸铁，但是令吾总觉得自己只要有动过一丝想反击的念就会和这个尸一样的场。

        “我杀人了……阿难……怎么办啊，”她哭得太累了，只能巴巴地哆嗦，“妈妈不要我了，我没想、我不知为什么，就是很饿……肯定是因为我在梦，你没骗我，她肯定在神病院，怎么逃得来呢……能不能让我醒来？拜托――”

        “不会的！都这么多次了！这次也――这次也一定――”

        “估计是403那个聋。”令吾回过来。

        “你现在是想杀了我再重新来一次？”他脸很难看。

        搞什么啊？！怎么还在排挤他啊？！

        令吾把手上的东西一扔，跑过来一手抓一人，和事佬似的劝架：“等一等一，你们都冷静一！”

        令吾垂目，目光突然被蹲在忠难后的因果引了过去，忠难见他目光向，意识转，因果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手里攥着那把被扔在地毯上的小刀，就像毫不犹豫地刺向母亲的心脏那样仍然毫不犹豫地刺向忠难的心脏，但被他当即抓住了手腕，她照例喊“疼”，而他不会松手。

黑的眸盯得他发怵，他又说错什么了？应该说什么？突然楼上、也许是楼上的楼上传来了一声嘎吱的开门声，忠难表立刻变了样，当机立断：“先把她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