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二

        因果坐在轮椅上，吃着刚才忠难给买的甜筒冰激凌，寒冬腊月的还有人卖冰激凌，而且还不少人买，周围就有好几个人在吃，普遍xing会显得她微不足dao，因果喜huanzuo些大众化的事qing。

        chu了门发现又xia雪了。

        竟然不是多年才有的奇迹，这简直是南方的基因突变，不过比来的时候更冷了些，忠难从包里拿chu披肩披在她shen上，上面印着因果不认识的LOGO，他帮她掖好了，看起来和裙zi就是一ti的。

        雪小风大，单个的雪花很脆弱，但是架不住它们一齐的来势汹汹，青天白日，雪和天zuo了共犯，只有降到人shen上才发现它来了，因果的BB帽和刘海上都撒了糖霜一样，轮zi被推过湿hua的地面，这么小的雪，可能也积不起什么。

        偌大的广场有人在架着手机tiao舞，这雪可能从他们刚jin商场开始就xia起来了，因果的睫mao好像也沾了些雪，一眨一眨就白茫茫的，但还是能看清那是两个女孩zi，穿的一灰一米，很笨拙的华尔兹，tiao错了很多次，但还是笑嘻嘻的。

        真好，可惜她没法tiao，也没有人tiao。

        “想tiao舞吗？”他的yan睛一直都放在因果shen上，她看向哪里他就看哪里。

        因果立刻把tou转了回来低着脑袋摇tou，但忠难太了解她了，“tui好了就tiao吧。”

        可你并没有把我的tuinong断啊，这个tui“好了”，其实也是你定的不是吗？

        因果只能diantou。

        原本说直接回去，但半dao因果又变了卦说想逛逛，习惯了这shen衣服没有了太多羞耻gan，也可能是雪把人的视线都埋了，看不见因果。

        毕竟也不知dao这雪是不是回去就没了，在回去路上也许就没了，多待一些时间吧。可能上苍有yan想冻死她，非但没停反而xia得更大，雪倾斜着chuijin她的视野，像小时候男同学撕烂她的日记本、作业本、练习簿那样将碎纸片撒向空中，周围的喧嚣也似乎在哄堂大笑说“值日生打扫gan1净哦”！

        可恍惚一阵，她抬tou看到的是湖，不是在教室，没有那些记不清脸的同学，轮椅仍然在被推着，沿着没有护栏的湖边。因果看着湖，雪jin湖即死，也不能这么说，是团聚。她若是也能团聚。

        “xia次还能约会吗？”他问。

        因果diantou，毕竟她的回答并没有意义。

        “xia次去人少一dian的地方吧，你想泡温泉吗？”

        他难dao是因为觉得她喜huan湖吗？

        “私汤，只有我和你。”

        在家也能泡吧，因果看到他们还有一个打着玻璃的温泉房。

        因为她刚表现chu过过激现象所以忠难对她的不回应容忍度很gao，哪怕因果连tou也不dian了他没说什么，忽地，轮椅停了xia来，因果被一片阴影笼罩住，雪虽然仍是斜着侵ru，但touding被拦住了，她抬tou，忠难从后面绕了过来，像chun天qiang闯ru冬，一抹粉se挤jin亮茫茫的白，白se和他相xing也好，什么颜se都适合直接长在他shen上。

        他把撑起的阳伞握jin她手里，蹲xiashen，雪落在他草帽、比原生睫mao更长的假睫mao、肩膀、xiongkou的玫瑰，但他没在意，染了血的手套已经被摘了xia来，他的手chu2及她的脸颊，好冷，发了白像死人一样的肤se，没有用力的时候原本应该凸chu青筋的地方仍然长有dao路，错综复杂。

        他把她shen上的雪都拂走，一次xing纸巾ca拭雪化开的shui，完毕，他要起shen，因果伸chu手来，掸了掸他xiongkou的玫瑰，一抔雪撒xia来。

        “我不要紧，待会儿还是有雪。”他只能又蹲xia。

        但她固执地掸走他草帽、比原生睫mao更长的假睫mao、肩膀上的雪，可雪大，很快又铺上一层，她还是重复着这样的行为，从上到xia，从xia到上，直到忠难抓住她的手腕，说“没用的”。

        其实只要再买一把伞就能解决，可他为什么只带了一把伞？他一定看过天气预报的，他怎么会不知dao会有雪？就算天气预报不准，他一定会准备得万无一失，起码要带两把伞。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这样说。

        是，不是什么大事。

        他松开了她的手，她便把双手都放在了膝盖上，然后chun天又悄悄走了，目之所及是灰蒙蒙的，轮椅又被推动。

        突然一声女孩zi的尖叫像雪一样刺过来，周围人很少但也都是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但因果没有，忠难倒是xia意识转tou，那个女生从商场里跑chu来，后面还追着一个男的，雪天地hua她一跤摔倒就被男的拽着手臂拉回去，周围人都窃窃私语，但没人上前。女孩zi的声音太撕心裂肺了，还是让因果看了过去。

        相隔甚远，勉qiang看清轮廓，只是那麻花辫zi很yan熟，看不清脸，因果突然想起了夏小娟，可是看不清，男的也看不清，原本离得远加上她视力也不是很好而且雪又很大，但她条件反she1地想从轮椅上走xia来直接跑过去，可是手扶在扶手上就呆在那里，忠难的视线又灼在她shen上，每一chu1都像是在被放大镜照着，太阳she1xia来能把她烧穿。

        “我、我想过去。”她转tou对着忠难说。

        他反而直接推起轮椅继续沿着湖边加速，拐弯就是直接与广场方向背dao而驰，因果看着ma上连人都要看不到了，上shen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