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相公……”

        原智勇往后退步，韩一稍稍冷脸，神便由平和静穆变得凛冽慑人，叫他很不自在。他也闹明白了，这人并不比赵野可欺，人家只是喜怒不形于颜，待人更留余地而已。

        回应她的男人声线醇厚，“黄昏时候，不会。”

        在原智勇原本站立，后一只搁在院角落的瓦缸破了。地上散落的碎片中，躺着韩一方才掷的门闩。

只是尚未琢磨章程，便见韩一朝他丢掷门闩，那长方棍棒挟风呼呼飞来，諕得他抱鼠窜。

        韩一轻抚她，“其实我喜。”

        原婉然猛摇，“不，我才该向你赔不是。若没有我，你不会摊上他这门亲戚，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原婉然红着耳，说明原智勇上门目的。

        蓦然布料窸窣，原来有衣掉落，堵在门隙。

        他量颀长，宽膀阔，在衣衫微现肌肉起伏曲线……这么个壮汉昂然而立，气象雄浑，彷佛世间无可将之撼动。

        原婉然又一怔，“‘喜’？”

        韩一：“我回来迟了，让你单独应付他。”

        “你别担心，他不敢。”韩一笃定：“这人惜命，惧怕报复，不敢妄言。”

        --

        原婉然一怔，“你何曾对不起我了？”

        接着门板后又是啧啧之声，这回由上而，缓缓而行。依稀是谁的唇落在谁的柔躯，谁以温的唇揿在谁细的肌肤上，画一条温柔迂回的路。

        韩一眸乌黑柔和，“小阿婉会发脾气了。还有，替我，教训原智勇。”

        这时节家家炊饭用饭，无人串门。

        “哈啊……相公……”柔轻隔了厚实门板，依稀听得紧绷气，“相公……万一，唔……有客人来……”

        铿锵！

        原智勇退着退着，咻地转跑了。

        一会儿，屋足音错乱，似是人由大门附近踉跄近门边，旋即门板砰了一声，彷佛教人抵住，门扉格楞微晃。

        原婉然咦了声，她见了原智勇便恶心不悦，无暇凝思，这时静心思考，还真是这样。

        原婉然偏不解，“我本就该替你呀？”

        随即她要向韩一赔不是，韩一那厢却说：“对不住。”

        韩一听她话中有因，遂问：“怎么回事？”

        “……他说要到军营举发你共妻。”说到最后，她的脑袋瓜和话声都低了——又是自家这边的事给韩一添麻烦。

        “唔……嗯……”吁哼近贴门板响起，断续哼了一阵，又现啧啧声响，似谁在嘬什么柔湿事。

        斑驳门扉咿呀閤上不久，屋里响起原婉然轻呼。

        原智勇目瞪呆。

        原婉然朝他背影喊：“你敢使坏，我跟你没完。”

        女唔了一声，明显松懈了心神。从此门板时不时教人轻撞，门扇摇晃。轻渺的呻偶尔飘泛空中，起初羞赧，渐至弱恍惚。

        飞来门闩能砸破瓦缸，可知韩一投掷力之巨。

        不旋踵那声蓦然消失，门后静了片刻，隐约响起闷哼。那哼声游丝般若隐若现，羞糯。

        韩一沉声向原智勇说：“你走吧，再来打扰阿婉……”他巴往破缸方向一扬，“我不会客气。”

        韩一微微一笑，牵起她的手走屋里，关上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