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继续纠结地盯着那封信，瞧见开几行，陷疑惑——“上封信”是啥意思？他走后给自己写过信吗？

        梁穹赶紧拉住她，安抚：“殿刚刚答应圣上，昨日又见了何大人，现在反悔，岂不是折了两人面？殿稍安勿躁，赐婚旨意还在年后，尚有时间周旋。”

        共犯梁穹心虚之连连保证：“没有了……只这一次。”

        “为我曾经的自大和狂傲歉，为无辜殃及的黎首歉，也为你歉。归期定后，当亲自拜见谢罪。”

        自己上次的话也说重了，他是个投机者，可也不是完全那么坏。他有抱负却没施展，有想法却没有权，只能在背地里搞小动作。

        前桥则冷哼：“估计是何有玫授意，让他向你赔罪呢。”

        ——

        前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方砚石之还有个盒，上面别着个小小的纸条，上书两个蝇小字—

        多久没见到赵熙衡了？两个月？

        梁穹站起，带着不解看向前桥，随后命人把礼送上。打开一看，原是数支碧州名笔与一方重宁墨湖宝砚，他端详一番，对前桥意外：“还真是送给在的。”

        “原来拿走乐仪的信，已经不是他第一回坏事儿了？他还烧了多少！”

        “咦？”梁穹突然疑惑喃喃，“这是何？”

        前桥只叹，可惜这样好的人，有个那样烦的儿。

        前桥将信件收了，心里说不来的别扭。赵熙衡这个大男主义也有为兴国认错歉的时候啊？看来在台被折磨得不轻。

        前桥心中涌现一种难言的觉，似乎因赵熙衡的歉欣喜，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轻易就原谅他——陆阳的事儿还没解决呢。

        随着民问题渐呈平息态势，她也收到了一封来自台的信。看到封上“公主亲启”四个字，竟然有恍如隔世之。

        “在我这多久啊，就把自己当主人啦？真当了公卿，还不得飞到天上去！”前桥气，“我这就找皇姊，说啥也不要他了！”

        “仙儿，抱歉。

        前桥只能去问梁穹。既被问责，梁穹别无他法，只能以实相告。这可不妙了，刚刚因何有玫拜访而积累的“何缜好”再次清零，前桥气得要死。

        虽是庶卿，却是目前最得的，更何况还有个时任皇元卿的舅舅。何有玫大概好了何缜府后与梁穹平起平坐的准备，于是尽力挽回儿和梁穹的关系。

        “在是庶卿，他无需向在赔罪。”梁穹笑笑。

        至于利用自己……唉，这些小心思魏留仙未必不知，说到底还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个妈当得真够心的。

        “自钱财耗尽已有月余，前书所言难皆已斡旋解决，如今勉向好。与乾元商行之人同吃同行同住以来，饮愈恶，志愈毅，从前自诩与居殿堂目光浅薄之辈不同，如今我力行扶助民生，才深切知晓小民之苦。

        等他回来，大概正赶上委任正卿的旨意达……前桥讪笑一，真狗血。行吧，既然自己选择了歪主线这条路，就要承担它可能带来的后果。

        她拆玉环上已经褪的彩线，次日把带有裂痕的本交给厂中会治玉的工匠，让他们想办法拯救一。不求痕迹愈合，最起码保养，成可以随佩的状态，也不算埋没了先皇的女之心。

        他和陆阳先后不告而别，带走了一堆秘密。不知是否有与何缜对比的缘故，她想起赵熙衡时气愤都减轻了许多。

        抛除何缜的因素，和何有玫聊天是非常有收获的一件事。

        “昨日午后，与罗坞一位行商相谈，告我以公主抑制奸商稳定价一事，闻之惭愧更甚。兴民滞留台以来，一再受助，非我一人倡导之功，更有荆国民众合力周济之果。反视君父、兄弟所为，与之相比，立判。

        她定了定神，将信拆开，无比熟悉的字迹跃在前，与从前化作纸灰的数十封来信一样，却似乎也有所不同。

        前桥被梁穹拉着坐，气鼓鼓地瞅着桌上的东西不说话。梁穹坐在一旁拉着手哄她，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侍从来通报，说何府送来了礼给梁庶卿。

        2.

        “上封信没有得你回应，猜着你大概还没消气，抑或书信为人所截，并未送至你手。总之抱歉。

关系，你只视我为忘年交吧。”

        她是从基层靠政绩和名声一步步起来的，往往对政事有独到而深刻的见解，前桥与她聊了一会儿北境抚灾见闻，惦记她尚未完全好转，才放她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