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加快速度北上，”回到姃府后，前桥将见闻向梁穹等人说了，“我实在放心不，若真是如此重大的国事，我在附近或许更好。一可防备万一，二则，这也是难得经历。”

        这于理不合，可客人的消息又不像空来风。她猜着觐坞府的确在筹备什么——会是什么呢？

        “兴商？”

        “郡卿买的店铺、置办的东西都还在，只是开不工钱，伙计皆已散了。如今只留有三个护院，是郡卿走后，台的兴商们集资帮忙雇佣的。”

        台靠北，冬季离开这里更迟，她沉心研究的工夫，窗外竟飘起轻雪。远离喧闹的街在雪中愈显安静，她面向窗外，看着雪花打着旋落在地上。

        不一会儿，梁穹和宁生也雪而返。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觐坞城戒严之状，和十六年前那次一模一样，当时也说打不起来嘛，可第二日就……总之，妹妹暂时别北上啦，看看风向再说。”

        前桥对她近日周到的招待已十分激，想到妊娠多有不易，叮咛她照顾好，而后告辞，继续沿岍江北行。

        此言惹得前桥一阵惊奇。她才离京不满一月，当时报还是对方忙着休养生息，甚至向荆国借粮借款应对国百端凋敝，如此短的时间，就恢复到可以筹划反攻了？未免太快了吧。

        是想让她见证伟业吗？虽是个外来的灵魂，可想到此事，不知为何，前桥的心脏里竟有血奔涌。

        两位男领命而去，前桥留在旅社琢磨地图，盘算着如何去觐坞最为省时。

        3.

        “嗯，”梁穹，“似乎台的兴商很仰慕郡卿，郡卿回京后，

        除此之外，她想不任何理由能让固砾军大动戈了。

        另一人：“他们去岁元气大伤，能有什么动作？”

        梁穹：“圣上对玉龙山北，看来势在必得。荆国版图已六十年不曾有大变动了，上次还是承雅十二年的‘齐渡大捷’——飞羽将军谢小澜与其女谢铮大破兴军，为大荆打玉龙山南麓三城。于是肃帝建固砾军把守东北关隘，又将凝云堂迁址至此，用以威慑兴国。若此番能将玉龙山北麓也收中，将是为帝者莫大之功。”

        船后走城中，找了间较为安静的旅社榻，等安顿好一切后，她将梁穹和宁生叫来旁。

人通过气，就连成璧都信了邪，说什么也不肯再侍寝了。

        他比梁穹更惨一，自己不侍寝，又没什么可供开发的癖好，还要每日跟在前桥后，随她去竹萱楼找小莫玩耍，看着楼里来来往往的儿红郎，反视自己，憋屈得不行。

        台就在新塘之北，越是接近，航上望见的船只越多，气派的码停泊着数艘江舟，步履匆匆的人影往来，好不闹。前桥有种错觉，好像整个荆国北的人都聚集在台了。

        前桥找小莫，倒也不为消遣，只为聊天解闷儿。只是竹萱楼毕竟是青楼场，客人一多，来自天南地北的消息也不胫而走。那日正和小莫叙话，旁边一桌客人的交就恰好耳。

        “你就信了我吧，我刚从觐坞来，兴国保准要有动作的，这几日固砾军紧张得很，觐坞城里都是巡防兵。”

        “你们去赵熙衡留的那间店看看，观察他是否安了可疑之人，不必暴份，回报我知就好。”

        她打心底里相信，以女皇的野心和实力，若想建此伟业，一定能成。女皇持此时与邻国谈判，怕是料到她会同时到达觐坞。

        觐坞，吉江，玉龙山……临行前女皇的话涌心。玉龙山北麓三州之地，正与觐坞府隔山相望。两国是要就割地一事谈判吗？谈了吗？女皇说过，若他们不同意割地，她就命固砾军去取，难谈崩了？

        姃瑞将她送至城外码，话别带着尚未尽兴的遗憾：“也没招待你几日，就要再次分别。知你有要务在，若事办完，迎再来新塘客。”

        前桥曾在史书中读过这段历史，如今荆国觐坞府辖区，很多地方并非荆国自有领土，而是通过战争从兴国那里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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