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的路了。”

        何缜脸上的泪痕反着窗外的明媚的天光，眶红得又似了急雨，他艰难地让那些话从中吐，好像把心肺切片呈盘，蘸了红油端到她面前。

        “我看上去像反复小人，明明当初缠着你，现在又求你将我休掉，可是仙，我实在没有心力，继续好储卿了。”

        前桥冷冷：“你不必拿这话噎我，你得好，我不止一次夸赞过你，你也知。”

        “理府中事务，我的确到问心无愧，可我说的是其他方面。”何缜低声，“不知何时开始，推着我往前走的，似乎只剩储卿的份和责任了。仙，我不想这样的，我实在不想……看我们的关系只剩责任，纵使知很多卿都是这样，我却不想，我和你这样。

        “我曾问过母亲，该如何储卿，当时母亲让我选，是改变自己图求你的，还是不求你，好卿的本分。我选了后者，因为自认无法让你我，像护梁穹或师兄一般，倒不如让你信赖重。本以为这样去，我也能得到圆满，可是又发现，我想要的不是这个，甚至对你的依恋和，都渐渐失了。”

        前桥紧紧盯着他，表看不喜悲，她知何缜说这话自真实，可这与指责她的冷酷何异？这有多难忍？有多难以接受？梁穹为何能忍？成璧为何能忍？何缜少了什么，偏偏就他不行？这有多矫？

        她的语气依旧冰冷：“你说你不了，对吗？我是否可以理解成，储卿对我变心了？”

        何缜摇，抬真诚：“我还着你，仙，但得越来越麻木，也越来越脱离本心了，得像乞讨，从你这儿奢求青睐。我不敢违抗，不敢说不，不敢我自己，生怕被你厌弃……

        “当储卿或许就该这般，可我私心又不甘，我不想越来越麻木，越来越泯灭自我，变成一个旁的人，赚来你的喜。让你满意的分本不是我自己，而是模仿，迎合，是完储卿的伪装，是照着梁庶卿学来的东西。

        “可你要这样的我，为何不庶卿？只因为他姓梁，我姓何吗？他不成储卿，我就个他的副影？如果伪装成别人无法撑一辈，又怎么与你一路走去？”

        这话前桥听懂了，他想说迎合和讨好都是外壳，不是真正的何缜。她喜的是不错的何缜，是合格储卿何缜，当他稍微真实，又会面临被厌恶的风险，于是他不敢。他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

        可这就是他自己选的路，怎么，现在觉得委屈？

        “最近担太重，你觉得累了？无妨，你自己就好，不必想那么多，或者担心我厌恶你。”她难得大度，“说实话，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展示独特，你若完全像梁穹，也没什么意思嘛。”

        “可我不到了，仙。”何缜，“我在你边一天，就不会抛弃完储卿的外壳，洒脱地何缜，甚至于……我连自己是什么样都忘了。或许一年前还记得，但是现在，我已经回不去自己，也抛不这个壳了。”

        “这说明你在适应，适应不是好事？”

        何缜张了张，却没说话，他静默地看着前桥，中是哀愁和迷茫。突然，躺着睡觉的魏珉翻了个，把被蹬开，何缜立即起，帮她仔细掩好四周，直到看她又安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