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昭豪：“我现在就可以命令幻音坊和通文馆通力合作，只是……”她话锋一转，将问题抛了回去，“一个巴掌拍不响。通文馆这边，圣主要不要请示一晋王？”

        李星云功夫在同侪之间也许类萃，但在他们这些个成名已久的手里，实在是不够看的。若冥帝愿意亲自手，或是派孟婆代劳，足够让李星云死一百遍了。

        她语气轻松：“你是说，这都是不良人的？我一直以为他们早就解散了呢。”

你我斗个两败俱伤，他们好坐收渔利罢了。”

        李云昭笑：“你不会让他们得偿所愿罢？”

        “此话当真？”李嗣源看她纤长手指轻叩桌面，心里有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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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云昭放心来：“哦？那就是玄冥教的了？”

        李嗣源嗤笑：“玄冥教要是得手了，现在还会这么老实么？”

        当她在幻音坊提这个疑时，阿一咬定必然是不良帅。她相信阿的判断，可如今江湖上还没有什么不良人踪迹，她若直言相告，不是让李嗣源怀疑她在空来风，就是暗查她消息何来。

        李嗣源给自己续茶：“现在来看，他们只是潜伏起来等待时机罢了。玄冥教要杀李星云，我们两家得了赐姓的就得保他。哼哼，不良人这算盘打得够响啊。”

        李嗣源呵呵一笑，请她喝茶。

        李云昭一笑座，李嗣源亲自为她斟茶。李云昭晃了晃茶盏，漾碎了自己清明的倒影。李嗣源：“李星云份曝光，依岐王看，这件事是谁来的呢？”

        李云昭试探：“找到李星云之后，我们该怎么办？”

        “我义父常年闭关，通文馆的事由我主，不劳岐王心，请――”

        李嗣源不信她不知，但也知她不会对自己推心置腹，便：“对了，幻音坊派去找阳叔和龙泉剑的人，还没回来罢？”

        她排除掉一个错误答案：“肯定不是玄冥教。朱温老贼杀了人家全家，若是知有这条漏网之鱼，焉能忍到今日才动手？”

        别的想法就不足为外人也。李云昭慷慨陈词：“我蒙先帝厚恩，赐李姓封岐王，这才能割据一方享尽荣华富贵。如今李星云横空世，晋王年迈，尚且志在千里，兴义兵举义旗讨伐朱温逆贼，本王又怎会甘于人后呢？”即使坐在她面前的是晋王李克用，也必定会功夫，在她面前一幅忠心老臣模样。

        “当真。”她本想赌咒发誓，但又有些心虚，更怕自己着王兄的名字，来日报应落在了王兄上。

        “那倒是有意思了，”李云昭举起茶盏了浮沫，“你是说幻音坊，通文馆，玄冥教三方皆受损。不应该啊，那总得有一方收益罢？”

        李云昭：“你就不必卖关了，说罢！”她举杯饮，李嗣源问：“岐王对不良人怎么看？”

        李云昭放手中茶盏，声转冷厉：“怎么，是你派人的？”有段日雪儿的来信中断，显然是遇上了大麻烦。只是后来她在信中绝不提，只说被掳去了终南山藏兵谷，险些遭遇不测。难这其中，竟也有通文馆的手笔么！？

        “岐王稍安勿躁，我派去的人，也没有回来呢。”

        李嗣源并不直接答复：“一个巴掌拍不响，幻音坊和通文馆作对又不是什么秘密。”

        她微讶于通文馆消息灵通，李嗣源心思缜密，不良人久不世，就这样他还是能猜到他们上去。

        李嗣源朝长安方向一拱手：“自然是扶保他登基称帝，兴复大唐江山。”李云昭意味深长“哦”了一声。李嗣源反问她：“莫非岐王还有什么别的想法么？”

        ①半圆形的玉叫璜，两璜之间悬着一枚玉叫冲牙。

        李云昭睫羽上飞，随即低眉作思考状。将李星云份公之于众的确实是玄冥教，可将李星云份揭去的却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