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要不是吵成这样，怎么会大半学员的去向都定了，只有他迟迟没收到通知！

        “这可是你说的！”

        卡莱尔很想痛痛快快地吐一槽，话到嘴边，又努力咽了回去。不能说，全都说去，这小越发要得意了――已经跑到牧师那边去了。他努力板起脸：

        啥？我有家了？格雷特雷劈似的愣在了飞毯上。

        “你想什么实验？”卡莱尔大师抚额。格雷特理直气壮：

        “把你的论文，猜想，实验设计，全都写来！”卡莱尔大师想也不想。“只要写得合理，雷霆之角有的是经费，随便你申请项目！不用你自己想法赚钱！”

        （又是2600字！）

        “塑能学派？……真的是塑能学派？”他语气颤抖地反问。见卡莱尔肯定，格雷特举双手，不自禁地蹦了一蹦：

        区区二级法师能设计多少实验？他自己徒徒孙们的项目里，随便扒拉来一经费和人手，足够这小造了！

        还有化学仪作方法，气的重量与积的测量方法，温度测量方法，滴定分析方法……

        “就那篇燃素论文的后续实验啊！我都说了，‘用任何方法都不能再加以分解的一切质，对我们来说，就算是元素了’，后续我得论证啊！”

        “从今天起，你就待在塑能学派！在塔里安分看书！除了去培训班上课，一步也别给我乱跑！有什么论文，直接交到我手里，别自己扔到白塔去！”

        “你跑这么远什么？有闲心跑去几十里，就不能好好在学院看书？还是你知闯祸了？伤人了？从橡树岭跑到奥古斯都堡，你觉得你就逃得掉？”

        格雷特兴奋得无可无不可，如果不是在飞毯上，简直想起来连转十八个圈圈。卡莱尔大师看着他开心到快要掉飞毯，手一指，护住飞毯的防风力场开了一条小，一凌厉寒风劈面来，把格雷特当场呛住：

        “我……”

        “你不能关着我！我要赚钱！要看病人！――不让我给人治病我没钱实验了！”

        艾玛，整天地火风的实在太痛苦了，我要测个血钾，血钠，血氧，什么什么的，还得先把化学元素的概念确立来！

        第一天就上报了评审会，评审会上报传奇法师，一群传奇法师关门闭吵了一天一夜！

        格雷特一气闭关了十天。十天以后，卡莱尔大师拿着足有一尺厚的论文和实验设计，简直恨不得倒转时间，把自己那句话抹掉算了。

        他趴在飞毯边缘，抓着毯上的绒，咳得泪都飚了来。好一会儿兴奋渐渐消退，才想起了另一件事来：

        卡莱尔终于气笑了。没有法师塔、没有学院要他？几个学派为他都抢成什么样了！

        “你坐！――当心跌去！”卡莱尔大师紧急降了飞毯。

        我的力场！我的温压！我的电能！我的心电图！甲醛乙醚丙烯终于有希望了！低温分离氧气也看见曙光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搞磁共振来！

救他的时候还算和颜悦，怎么现在脸怎么难看……受伤的那位大法师是他的好友吗？还是他的亲人？

        “我又不是故意的！”格雷特终于叫了起来：

        “你什么你？没事你跑什么？”

        “我早就和女爵约好了！要不是得先教会所有牧师，也不会拖到现在！――再说了，别人都有去了，就我没有，没有法师塔、没有学院要我，我当牧师还不行吗？当牧师也能养活我自己啊！”

        早就想这么了！

        “耶！”

        有个机会绑着法议会苦力，千载难逢啊，还不赶快抓住！

        ――只有格雷特自己知，他把初中化学，中化学，所有适合用来论证元素存在的相关知识，和测定元素周期表前20位、金属列表20位元素单质密度的实验方案，一脑儿，全扔了去。

        “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