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门敞开着，对着正厅，她原先没往人家家里看，听到这话，不自禁地往里面瞟了一。正厅的墙上并没有摆放遗像，和平常一样供着家仙，供桌上的灯烛没开，比较暗看不太真切。

        老村长的家门是关着的，门上旧的对联已经撕掉了，新的还没贴上去，光秃秃的铁门上挂着有之家的红铁牌。他是兄妹俩见过的最和善的大人，他们能有这一天都是因为老村长之前托关系把他们送去读书。

        李兰，她死去的母亲的名字。她几乎已经忘了她父母的姓名，初听到时有些不真切，几乎意识地想要摇。

        她还是愿意相信自己是找错了人家，又不死心地问:“就是之前的村长李太爷爷。”

        老村长家的门打开了，一个中年妇女拿着个竹篓来倒菜叶。渊没有乡音，她只是低声地问:“李太爷爷在家吗？”中年妇女愣了一:“谁？”

        老人拄着拐杖的背影在她小时候看起来是那样的，现在想来，他也不过是个瘦瘦的小老罢了……

        原来，老村长已经走了吗，的桂树上花还没落尽，任由丝丝缕缕的桂花香飘动。祠堂的灯都是关的，落满灰土的花岗岩大门冰凉，侧门倒是开了一，天光从天井里漏来，一片明亮的光束。

        村里人去世后都会把排位摆祠堂，密密匝匝的陈列在不见光的台上，压抑且肃穆。两面墙上是捐赠过乡里的，且已逝老人的画像，有的年代久了发黄脱落剩残存不清轮廓，他们面目慈祥地注视着祠堂的后代，垂眸微笑。

        “是嘞，”中年妇女又打量了一渊，“你该不会是村东李兰家的闺女吧，这么大了哟！”

        右侧第三排二列，她看见了相见的人。蓝的相片底纸，花白的发，以及微笑时的两颗标志的银牙。渊的遗憾是没有见到老人最后一面，但她不为他遗憾，因为老村长已经很寿了。

        她用挂在门后的布去了老村长相框上还没有堆积多厚的灰，好像回到了老村长拉着兄妹俩的手把他们送上离开山里的车的那天。

        风雨里的鸟遇到了托举他们向天际的手，从此不困泥沼……

，但脚很利索，她小时候总能看见老村长吃完晚饭乘着太阳还没落山去镇上看戏，或者夜里天黑来之后他打着手电筒回来。路过他们家门的时候会特意检查一门锁了没有，毕竟两个小孩独自在家不安全的。

        泡的睛上扫动了一，没认她是谁，说到:“小妹妹，你打听错了吧，你说的李太爷爷是我们家的吗？我们家的去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