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衝刺而來。

        那不僅是單純的攻擊，更像是傾瀉而來的緒洪，張靜只覺得一緊，彷彿有什麼沉重而冰冷的東西猛地貫穿了她的神防線。

        張靜強忍劇痛，腳步踉蹌卻未退後，「……我是張靜。」

        原主怔住，神閃爍，「張靜？不，我才是張靜……我才是……」她神猛然變得驚懼而憤怒：「是妳！是妳搶走了我的一切！」

        空間猛然扭曲，四周浮現尖銳鏡片般的記憶碎塊，映她被遺棄、被控、被迫的每一幕。

        無數破碎的緒、壓抑的哭聲與無聲的哀求，瞬間滿了她整個意識空間。張敬受到對方渴望存在、又害怕被看見的撕裂，那是一種極度孤單與恐懼交織的劇痛，幾乎將她整個神撕裂成兩半。

        踉蹌後退一步，像被鋼鐵碾壓般悶痛，但張靜仍努力站穩，深一氣。

        不能退，不能懼怕，她只是需要被理解被接納。

        跟我一樣，想活去。

        「我沒有想取代妳，我只想……」她聲音低啞，卻比任何時候都要真誠，「我們都能繼續活去。」

        原本扭曲狂躁的空間瞬間如同深海般沉寂來，原主的影又恢復成虛浮的模樣瑟縮在角落，一龜裂從她腳向周遭擴散，宛如她的痛苦已將這座神空間撕裂至邊緣。

        張靜緩緩靠近，步伐沉穩。

        她的話語在虛空中回蕩，像是給自己，也像是給對方的傾訴。

        「我被丟進一個不屬於我的世界，一睜，全世界都對我發號施令。」

        「我甚至不知為什麼自己會在這，只知不能倒，因為沒人會來救我。」

        「所以我明白……那種拼命抓住一點點價值的自己，有多孤單，有多脆弱。」

        原主抬頭，裡閃爍著動搖與驚愕，緒像洶湧的海浪起伏不定，卻依舊充滿敵意地顫聲喊，「但妳本不懂被拋棄的滋味！不知那種徹底的絕望！」

        張靜沉默了幾秒，然後她靠得更近一步，聲音如般緩緩地進原主的心底，「……我或許不知妳經歷的一切，但我們再繼續彼此抗拒，只會讓我們都無法活去。現在的妳，真的完整嗎？」

        一片靜默，像是時間都凝結了。

        空間像是隨著她的語氣稍微安定，黑霧緩緩退散，碎裂的地面也不再擴大。

        原主的影顫了一，語氣微弱，「如果接受妳……我還能是我嗎？」

        「我們不是誰代替誰，而是彼此成為一個更完整的我們。」張靜伸手，神清明，像是在給予一種信任與邀請。

        那語氣中帶著某種不可撼動的堅定，就像破碎的鏡終於拼回完整的倒影——裂痕猶在，但倒映的，是一個完整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