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跟反复碾磨着指骨，引得的躯剧烈搐起来，手指也因血爆裂胀发紫。

        骨骼碎裂声清脆地可怕，那只前一秒还嚣张跋扈的手此刻塌塌垂来，只剩一层薄薄的肉牵连着，和坏了的木偶件似的，摇里晃。

        “我想这位女士已经拒绝你了。”一轻飘飘的声音响起，不，却像一冰刃把喧嚣的空气划开了来。

        而就在自己坐来时，一重的酒气扑过来：“嘿，小甜心，一个人躲在这，多寂寞啊？”

表演都在上半场，她需要立刻离开吗？但另一个声音又否决了它，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会实了自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他唇角还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但那双睛却锐利得能剖开人肤似的。

        呵，装得倒纯，这年哪来什么的小白花？八成是哪个倒霉军官养不起的小妇，偷偷来捞外快找刺激的。

        钻心的疼痛让本就醉醺醺的盖尼尔整个倒在地上，紧接着，一只鞋踩在了他的手掌上，缓缓往压。

        他倾凑近他耳畔，像极了耐心的老师教导不懂规矩的学徒，但每个字落来，都让盖尼尔条件反般抖一：“第二只手，是因为你对我不礼貌”

        白皙得像瓷，惊慌得像只离群的鸟，她是迷路的良家还是待价而沽的女，在这种年代，落单的人儿不就是等着被笼当金丝雀的吗？

        早在喧闹的酒吧区，盖尼尔就注意到了她。

        在巴黎的地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发战争财的人。这个靠垄断黑市燃油和证件生意发家的男人，在灌第四杯拉格的时候，视线就被那个东方娃娃抓住了。

        电光石火间，又一声让人发麻的“咔嚓！”

        至少那个狗鼻的人没追上来，或许说明这真只是场让人脊骨发凉的偶遇。

        动作利落得仿佛这不是折断人骨，而只是信手撅了两枯枝。

        “咔嚓！”

        他原本盘算着是该先晃晃手上的劳力士，还是亮后腰的鲁格更能镇住场，可看见那因愤怒而泛红的脸的时候，半的躁动让他直接想上手。

        俞琬惊魂未定地抬起，君舍不知什么时候影一般现在侧。

        “怕什么，小烈妇，让我好好看看你…”

        剧痛之中，这个巴黎地世界摸爬打多年的面人，也倒还存着一亡命徒的凶，另一只手向腰后手枪摸去。

        盖尼尔杀猪般的嚎叫还没落来，后几个小弟就怒吼着要一拥而上。

        棕发男人忽然笑了一声，却裹着毒蛇吐信般的寒。

        “我男朋友上回来，如果不想惹麻烦的话，就请您走开。”

        说罢，鞋尖又落另一只手上，脆响炸开，十指骨被压碎的声音让人牙发酸，只听周围一阵气声，几位女士终于忍不住发惊叫来。

        “在这样的场合掏枪，多么鲁。”

        还不待女孩反应过来，他那只满是纹的手臂就“砰”一声撑在她座椅扶手上，“还是说…小人儿就是在等我？”

        女孩磨了很久，才又耸拉着挪回到剧场。

        看闹的人意识噤声，连空气都凝住了。

        说起来，他还真没玩过那么有异域风的女人呢。

        女孩像被到一样直往沙发里缩，华沙军营的阴影漫过来，她的心在狂，却是扬起颌，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些。

        一只苍白的手如鬼魅般现，扼住那手腕，向反方向猛地一折――

        “第一只手，”还是万事毫不关心的语气，“是因为你对这位女士…极其不礼貌。”

        “记住这个教训，”他语调甚至称得上温和，“以后对待淑女，要像个真正的绅士。迫…是最等的行为。”

        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盖尼尔的第二声惨叫生生卡在咙里，变成了嗬嗬的气声，他另一只手腕也以同样诡异的角度弯折，彻底报废。

        “你”字尚未落，骤然化作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