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煙雨燈火一場夢

        兩日後，李修再次派人送來邀帖。這次地點換到了城郊的「暮山書閣」，是個遠離喧囂的賞景之地。

        暮山煙雨，滿目綠意。昭昭著一襲素紗羅裙，未施濃妝，髮間只簪昨夜所得的桃花玉簪。簡單得不像醉紅塵的頭牌，卻mei得如同畫裡人。

        李修見她時，yan底微波盪漾，卻什麼也沒說，只是替她提著裙擺，陪她緩步上階。

        書閣無旁人，只他與她。

        「今日邀姑娘，不為飲宴，只想與妳共讀共賞。」他言語淡然，卻執起了一本《廣陵逸志》，遞到她手邊，「我想看看，妳是否也能與我讀同一本書。」

        昭昭接過書，yan波輕掃：「太zi殿xia讀的是書，還是人？」

        李修輕笑：「妳竟知我是誰？」

        「這城中會如此布局、設宴，又能安然churu各大世家、掌各類人脈，卻還要藏shenshen份，若不是太zi，誰還能？」

        李修低頭，不否認，也不驚慌。

        「那妳還敢來？」

        「因為我知dao，你不會現在動我。」她看著他，笑得妖冶而明澈，「妳若真想要什麼，不會讓我現在就退場。」

        李修盯著她良久，忽然開kou：

        「妳很聰明，這也是我最想擁有妳的原因。」

        夜se漸沉，窗外起了微雨，李修命人退xia，只餘兩人在書閣之中。燈火微弱，書卷翻動間，一縷幽香瀰漫。

        他遞了一盞溫酒，手指不經意碰上她的指尖。

        「妳總這麼防著我，是不是……不曾被真正溫柔對待過？」

        昭昭輕笑，卻不答，只啜了一kou酒。

        xia一瞬，李修忽然上前，手覆上她的手，yan神不再玩味，而是帶了幾分近乎壓抑的溫柔：「我不想只看妳風qing萬種的樣zi，我想看妳卸xia防備後，皺眉、liu淚、甚至軟在我懷裡……」

        他語氣溫沉，指腹撫過她臉頰，她沒有立刻閃避，卻也沒有順從迎上。

        兩人對視片刻，李修俯shen吻上她的唇。

        是試探的、柔和的、不像醉酒的急促，也不像qing慾的cu暴。只是輕輕han著她的唇ban，像是吻一件珍寶，又像是吻一場幻夢。

        昭昭未動，卻gan覺到他手已繞過她的後腰，掌心貼著她的肌膚，那處燙得幾乎讓人心亂如麻。

        她hou頭動了動，低聲說：「李修……你要什麼？」

        「我要妳今晚不走。」他將她輕輕an進懷裡，將外袍覆在她shen上，低聲呢喃：「我不動妳……但想妳枕我而眠。」

        這一夜，昭昭沒有離開。

        她與他同榻而眠，李修真的沒有多zuo，卻在她ru睡時，悄悄將她的手摟進xiongkou，聽她呼xi如貓兒輕顫，明知她聽不見仍低聲dao：

        「妳若信我，我能給妳整個天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