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耳畔的声音却无比清晰――
“弟……不知!”
又是一杖!
终于,一声压抑的痛呼溢牙关。
他们生生抹去了她的
,篡改了她的记忆,将她变成了另一个“徐笙舒”――
“最后问你――”
“观自在菩萨...”
而此刻,相同的经文也开始在徐笙舒的脑中疯狂回。
“断、断了!”
他们的影在她扭曲的视野里拉长、变形,最后竟如鬼魅般可怖。
陈榆茗与她十指相扣,正俯首来望她。
“自己”正被数十名僧人团团围住。
“过几日,把她送去净心寺。”
“啪!”
而凳上的人已经气若游丝,只有指尖还在微微动。
徐笙舒猛地闭上,不敢再看了。
对血的渴望、对妖的憎恶,这些原本不属于她的
绪,此刻却如岩浆般在血
里沸腾。
诵经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尖锐,到最后几乎不成人声,反而像是某种扭曲的、非人的嗡鸣。
老士的声音冰冷地传来,
可她看见幻象中的自己渐渐停止了挣扎,神从痛苦到迷茫,最后变成一片空
的麻木......
每一个音节都像钢针般刺徐笙舒的太阳
。她痛苦地捂住耳朵,却在指
间看见――
一个憎恨妖、以杀戮为荣的捉妖师。
还有“自己”那固执的回应。
“....你醒了?”
猛地睁开。
反省?
随后是死寂。
开肉绽的声响、执刑弟
的
息、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他们披袈裟,手持念珠,双目紧闭,嘴唇以诡异的频率开合。
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反省??!!!
徐笙舒尚在极度惶恐的绪之中,却有人轻轻握住了她伸在空中的手。
她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撕扯――
“唔――!”
徐笙舒蜷缩在地上,疯狂打,她还想挣扎,还在奋力挣扎――
不、不,她不要――
层层叠叠的梵音如同海啸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弟……”
不.....!!
而是某种更可怕的,关于灵魂被洗涤、意志被重塑的恐惧。
这分明就是洗脑!!!
愣是一声不吭。
不――
“开!
开――!”
不....
“弟……不知。”
「不知」
执刑弟惊叫一声,手中的刑杖竟真的从中裂开。
可听到这个名字,徐笙舒骤然战栗,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攫住她。
“不……知……”
“照见五蕴皆空...”
徐笙舒的灵魂在颤抖,她多么想要冲上去制止。
不要...
“你可知错?!”
可这分明不是她想的,这不是她想的!!!
那不是对肉的折磨――
“你可知错!”
“你可知错?!”
“度一切苦厄...”
有什么东西正行灌
她的脑海,冲刷着她原本的记忆与
。
“啪!”
“啪!”
“不...不要!!!”
“啪!”
“杀!杀!杀!”
士的声音已经带了丝不忍,
“妖孽祸世,当诛!”
暴戾的念如野草般疯长。
“徐笙舒”跪在蒲团上,十指深深抓。
不要打了...
旁的仆从慌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她抬起,急匆匆往
院送去。
她双目赤红,额青筋暴起,嘴唇已然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可那些僧人却无动于衷,依旧机械地念着经文。
不要再打了....!
“呃啊...!!”
“叫她好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