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只待明天,便可启程返回那座属于她的王城。
她定睛细看这些侍女的面容,竟无一熟悉,全是陌生脸孔。
这一觉睡得极为沉酣。
她倒要看看,向来骄傲的小姑姑,得知自己心心念念的丈夫,也曾与她有过肌肤之亲后,是否还能维持住那份在上的姿态?
“来人。”
……
她清晰地记得,殷受应当还远在万里之外,归期未定。
殷姒坐直了,语气带着惯有的威严,但心底已升起一丝警觉。
不知天地厚的公主。
她轻声唤。
“大王?”殷姒一怔,随即愕然,
怎地一觉醒来,她竟已到西岐城了?
想到未来的彩纷呈,殷受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回朝歌后,该如何置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呢?
殷姒在一片难以言喻的舒适与满足中缓缓醒来。
只见为首的侍女捧着一个鎏金葵铜盆,盆中温
蒸腾着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气;其后的侍女捧着柔
的雪白棉巾;再后者,手托玉盘,盘
是盛着青盐与柳枝的碧玉盏;更有侍女捧着装有香膏的琉璃盒、装着胭脂
粉的玳瑁匣、以及展开的华丽裙裾与琳琅满目的首饰……
她慵懒地舒展了一,只觉得神清气
,连指尖都透着
意。
她们皆着统一的、却并非西岐制式的绢丝
装,低眉顺
,姿态恭谨。
倘若她真敢到朝歌来要说法,自己也不介意将当年和姬昌那段风往事抖落
来。
行李已整顿完毕,天也已套好车辕。
“殷受?她……怎会如此快就回来了?”
拿回至无上的权利。
至于那位声称要来朝歌找她麻烦的小姑姑……殷受冷哼一声。
这过于奢靡周到的阵仗让殷姒到违和
。
为首那名捧着铜盆的侍女微微屈膝,声音平稳:“回夫人,婢等是奉令前来侍奉。还请夫人尽早梳洗妆扮,大王的車驾……今日便要造访西岐城了。”
西伯侯府向来崇尚节俭,即便是她,晨起洗漱也最多由两三名侍女伺候,绝无如此排场。
她的思绪最后又落到了苏全忠上。
只是,用何种方式来惩罚,才能既解心
之恨,她还需要再思量思量。
殷受尚未想好。不可否认,苏全忠确实是难得的少年,但他劫持自己在先,致使她
产在后,这是重罪。每一桩都
犯了天条。
相比之,那个始终冷着脸、心思一
就能望到底的姬发,反倒显得表里如一了。
固然赏心悦目,极尽讨好也很顺她的意,但这些还不足以成为她赦免他的理由。
“今日为何是你们在此伺候?原先的人呢?”
殷姒微微蹙起眉。
寝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乎她意料的是,并非平日惯常伺候的两名贴
侍女,而是整整两列手捧各式
的侍女鱼贯而
,悄无声息间列次站在床榻前。
这个人比她最初预想的要有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