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一时兴起数百年，或许早验了人间数百味……大抵如今……是否……变了……也未可知。”巫师好像是在回答她，又好像不是，他如同松了气，脸上的丘壑都缓和许多，没有那般紧绷，可依旧对她碎碎念：“霧小，请保重，希望神明能幡然醒悟……”

        巫师打开门的手一顿，看向她，但是没有立开回答她的问题，样像是在思考些什么，脸上也现了些细微的变化，似有夹带叹息：“大概是吧。”

与它之约。村长衡量后觉得舍小家为大家便欣然同意，于是延续至现在。”

        “没有人想过改变这一切吗，母亲告诉过我，神明都是……”

        “我会保重的。”霧打断了他的话，转便打算离开这里，只不过走了几步他又停了来，又问了一个几乎重复、且她也知答案的问题：“若是被神明选中了，真的就只有一条死路了吗？”

        霧倒是脆，她将这碗似非似酒又非酒的东西一灌，味不像酒，可与又有差别，在唇腔里了，一锈味随即涌了上来。

        霧吃痛了一声，她想把手从巫师的钳制离，结果纹丝不动。她难以置信一位老者的力气竟能如此之大，并且，那紧着伤的力还在加重，而血是越冒越多，一沿着手指弯曲的弧度一路向染在了白衣服的袖，一则是直接滴落碗中，本只是朱红一，却炸好几朵花儿来，只可惜昙花一现。

        “这是要什么？”霧问。

        霧愣怔，她心里无比的悲凉，她即将要的事和祖父、和父亲又有什么不同。母亲……请您告诉我该如何。霧连声呼唤曾无数次给过她活去的信念的母亲，可她又没全然放，仍旧掺杂着哀痛。

        她本就一个人活着，就算是最坏的结果，那也不会有人为此伤怀。

        又是那般模拟两可。

        那搭上人命的逞，早已转嫁到橋家和橋家的家臣后代上。霧心如刀绞，母亲怎么什么都不让她知，就那么抛她走了。

        “谢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

        巫师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针，在抓过霧的手，在指上用力一扎，滴大小的血瞬间便冒了来。

        霧也不回地走门。

        “当年您祖父带着家臣上山去同那位讨要说法，许是阵仗太大，惹怒了那位大人，之后的每次汛期，竟比以往都要凶猛。”巫师叹了气，指了指霧腰间，她垂眸一看，那正巧便是她将短刀锁住的位置，她听到巫师又：“你不一样，却又一样。”

        “母亲离开后，我不知之后该些什么，现在我可能有些明白了。如果橋家的后代从生就有注定了该走这一条路，那我也……只能如此了。”

        “霧小，还请您喝掉它。”

        霧听闻此话，心里还是没有预想中的那般难过，大抵是因为这个回答早已经在她的意料之中，心犯不着为此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