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柳青竹颔首，“这里寸草不生，像是瘟疫肆之，那些庄稼枯败已久，这些村民却能存活至今，除了人，应是这绝心蛊的缘由。婉玉，同我去见见那老妇人。”

床边一脸漠然的人，她心中欣喜，正开，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着，旋即怔忡地看向柳青竹      ，只见柳青竹冷着脸，一柄剑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我听闻几月前阁主和灵隐公主见了一面，似乎了什么交易，不过交易容是何我不知晓。”

        婉玉闻言，顿觉针芒在背，：“姑娘的意思，是这些村民其实早就死了，只是绝心蛊吊着他们的命？”

        柳青竹注视着她，目光中闪过一丝探究的意味，遂问：“樱冢阁搅起这么多风雨，目的到底是什么？”

        柳青竹拧眉：“你的意思，是姬秋雨要杀我？”

        柳青竹的眸中泛着冷光，又问：“那你和令狐瑾，又是如何认识的？”

        百里葳蕤垂着密的睫羽，回答：“姑娘不见后，那年的冬日很冷，我差冻死在坪宅门前，是樱冢阁的人救了我，此后我便为他们卖命。”

        婉玉接她的话：“谁？”

        柳青竹勾着一抹玩味的笑，用剑在她脆弱的脖颈上比划着，：“你和樱冢阁，什么关系？”

        百里葳蕤猛然一愣，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柳青竹冷笑：“怎么？当我潜伏汴京两年，什么都不知？”

        “什么件？”

        柳青竹思索着，指尖在剑柄上轻轻叩击，问：“令狐大侠也是樱冢阁的人？”

        “樱冢阁为何要杀我？”

        婉玉叹了气，知她心，便不再劝，将话一转：“那老妇还在院中候着，想要见你一面。”

        “不是，”百里葳蕤，“她也不知我在其中，只知我和樱冢阁有些渊源罢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知皇和许多名门望族的门都有他们的线。他们斡旋在皇权和世族之间，以买卖报和人命为营生，不过此行跟着你，是我的私心，和樱冢阁无半关系。”

        百里葳蕤垂着，回：“那是樱冢阁要我故意为之，其中缘由我也不敢细究。”

        “初樱冢阁，我不会武功，只有一蛮力，某日被劫匪抢了车，是令狐大侠救了我，我见她武功，便想着拜她为师。”

        “不可能，”柳青竹断然，“那圣女同绝三公主年岁相差不大，若是如今还活着，也该有四十几的年岁了。”

        “我母亲。”

        只见百里葳蕤抬起白净的面庞，泪汪汪：“樱冢阁此番所行我并不知晓，还请姑娘相信我，我对姑娘绝无二心。”

        婉玉一愣，显然夫人的相貌在脑海中已经朦胧了。柳青竹抬眸，目光灼灼地望着婉玉，：“你有没有觉着，这里一活人气息都没有。”

        柳青竹手一抖，剑差偏了一分。

        百里葳蕤抿了唇，答：“螭纹璧。”

        言罢，柳青竹抬脚迈院中。

        柳青竹冷漠地看着她，抬起了手，百里葳蕤视死如归地闭上双眸，只觉上一轻，钻心蚀骨的疼痛并未传来，睁只见柳青竹将她上的绳给割开了。百里葳蕤如释重负地呼了气，意识地想抬起左手发誓以证心迹，却猛然僵住――这只包裹着厚厚纱布的手，沉重、冰冷、毫无知觉地垂落在侧，她怔怔地低，目光茫然地落在左手上，“我的手……”

        柳青竹驻足，眸复杂难辨，沉片刻，：“这孩虽然年幼，心思却细腻，说的话不可全信，也不可全不信，如今她为我受伤两回，是苦肉计也好，是一腔真心也罢，我姑且信她一回。”

        婉玉蹙眉，不懂她话中义，只听柳青竹继续：“你还记不记得绝心蛊的制法？需用蛊主的心血喂养蛊虫七七四十九日，最后一日在蛊虫注银，塑不朽之，蛊成之后，人蛊合一，蛊在人在，蛊毁人亡。可保肉不腐，更能化人为傀。”

        婉玉想了想，问：“她们中的圣女，莫非是长公主？如今也只有她和姑娘有着如此相似的眉。”

        “醒了？我有些事想问问你。”柳青竹冷声。

        柳青竹双眸微眯，握住婉玉的手腕，沉声：“较之姬秋雨，还有一位同我相貌更为相似的。”

        言罢，柳青竹转离去，任由这句话化作利刃，刺少女心肉。

        “那......”婉玉一时语。

        “我不敢胡言，”百里葳蕤目光躲闪，低声，“灵隐殿和阁主早年间就有些渊源，樱冢阁沉寂了许久，阁主再次世时，曾向长公主献了一。”

        柳青竹不知想到什么，：“方才我便看来了，你的武功不低，不在婉玉之，那为何还会被元五抢去半块麒麟玉？”

        门外，婉玉的影隐在廊的阴影里，见她来，低声问：“如何？”

        百里葳蕤一怔，：“姑娘你问吧。”

        柳青竹目光转，：“先晾着她一会，我还得细细琢磨这件怪事。”

        柳青竹收剑鞘，动作一气呵成，留两个冰锥似的字，：“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