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当他想到那封书可能是自她手，那些倾慕的词句如果是她心所想……

        然而，一个周三，周婷又给她一封信和五十块钱。

        一百……！

        裴寂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裴寂的话很少，大多数时候只是沉默地接过信，有时会当着她的面撕掉，有时则随手袋。

        看着她因为窘迫而泛红的脸颊，看着她湿漉漉的睛，看着她唇形漂亮的嘴唇。

        时间一晃过了两个月，初夏了闷的盛夏。

        而且，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注意到一些细节。

        他忽然问，问题直接得让衔雾镜无所适从。

        然而，裴寂并没有掏钱。

        她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那地方平时本没人去，门窗都破败了。

        衔雾镜惊愕地抬起。

        她像一只小动，纯粹，脆弱，带着一种不自知的，引人摧毁……或者说…占有的。

        衔雾镜低着，把信递过去。

        从那天起，每周三午的“交易”，成了衔雾镜和裴寂的秘密。

        “带过来帮我理掉。”他示意了一袋里的书，语气不容置疑，“一次一百。”

        裴寂依旧在那个地方，看到她似乎并不意外。

        裴寂没说话，只是拉着她朝废弃已久的旧材室走去。

        每周一百，一个月就是四百……

        衔雾镜摇摇，把今天的书递给他，然后等着他给钱。

        他偶尔会问她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比如“今天上课学了什么”，或者只是盯着她看，看得她浑不自在，脸颊发。

        她每次都小心翼翼爬过墙，把同学或者其他不知名女生托付的书交给裴寂，然后从他那里得到一张崭新的一百块钞票。

        她脸一白，手指绞着衣角，说不话。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朝着树林深走去，背影而孤寂。

        任务完成，她了袋里那张五十块钱，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

        一种扭曲黑暗的兴奋悄然滋生。

        巨大的诱惑以及对他那种命令式语气本能的畏惧，让她几乎没怎么犹豫，就鬼使神差地了。

        材室光线昏暗，弥漫着灰尘和铁锈的味，杂乱的育材堆放在角落，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

        衔雾镜想拒绝，但周婷又加了一百块，金钱诱惑让她再次妥协。

        “不舒服？”他问。

        一种极其细微的、久违的波动，在他死般的心底漾开一圈涟漪。

        他的手掌很大，力气也大，指腹带着常年训练的薄茧，硌在她纤细的腕骨上有些疼。

        一百块……她舍不得放弃。

        他的目光落在她因为爬墙而沾了尘土的膝盖和掌心上。

        关于裴寂制服袖磨损的程度……他阳光睫投的阴影……他偶尔看向她时，那双冷漠眸深她看不懂的复杂绪。

        这个女孩，和他平时接到的那些要么谄媚要么畏惧的人都不一样。

        衔雾镜慌了，挣扎起来，但她那力气在裴寂面前本不够看，加上生病虚，几乎是被他半拖半抱着带了材室。

        裴寂反手关上了吱呀作响的木门，虽然关不严实，但隔绝了大分光线和外面的声音。

        衔雾镜吓了一，意识地想挣脱，却被他握得更紧。

        爬墙的时候，她因为晕而差摔倒。

        这次，裴寂接过后看也没看，直接了袋。

        裴寂走近一步。

        她惊慌地看着他，因为发烧，睛里汽更重，雾蒙蒙的，看得人心发。

        “没……没事。”

        这天周三衔雾镜有些低烧，重脚轻，但她还是撑着去了。

        她可以不用那么辛苦打工，可以……偷偷存一钱。

        衔雾镜愣在原地，直到他的影消失才长长呼气，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次，”他忽然开，声音依旧平淡，“让她自己来。”

        理由是，裴寂没回应，需要再努力一。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钱……钱呢？”

        “裴…裴寂同学？”

        她隐隐觉得不安，但又贪恋那笔稳定的“收”。

        他今天似乎心不错…如果他那张面无表的脸能看心的话。看到她脸苍白脚步虚浮的样，眉几不可查地蹙了一。

        他接过信，看也没看就攥在了手心，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材大，靠近时带来一无形的压迫，混合着淡淡的男沐浴的清冽气息，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冷气场。

        “以后，”他低，看着她发柔的发旋，声音低沉，“每周三这个时间，过来。”

        于是，她又一次爬过那个令她羞耻的墙。

        裴寂依旧在老地方等她。

        “你很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