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關已、冷旁觀地看著凌森的生命漸漸地殞落、消逝,簡直就像是在掐著自己的心臟一樣,讓他痛不
生、苦不堪言。
為什麼……該死的人明明是他,然而悲痛難過的人,為什麼會是自己?
盯著那逐漸擴散的血漣漪,奉星晨有好一會兒陷
過往的思
裡。
第一次見到踏進教室的凌森時,奉星晨就對這位英姿凜人、教學風趣的數學老師頗為驚豔。
不是學識淵博的內涵,還是樣貌
眾的外表,都讓奉星晨無法克制地想多看他一
、想多了解他一些……這是奉星晨第一次對老師——不、應該說是對一個男人,抱持著如此不可思議的在乎……
不過這樣既崇拜又傾慕的雀躍心,隨著凌森常態
地在課堂中,刻意挑他上台解題、或是故意叫他起來作答,而後演變為不堪其擾的心悶鬱結。再者,用不懷好意的目光審視著他,然後拋
一臉別有用意的謔笑便一走了之。
那曾經讓自己推崇又仰慕的才識與幽默,已漸漸被這個名為凌森的傢伙給破壞殆盡——凌森這傢伙,以他那極端而又扭曲的指導方式,整個扭轉了奉星晨對他的良好觀。
奉星晨完全不喜歡他那樣自以為有趣的刁難自己,更討厭那種趨於失禮的盯梢光,因此他告誡自己除非
勢所
,不然他絕對不會
現在那傢伙的視野裡。
而這一切原本都該是很順利的……直到他被凌森逮到把柄的那一天。
凝著那稍有減緩的血漣漪,奉星晨從那不怎麼值得回故的思
中慢慢回游上岸。
他覺得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讓凌森大量的血致死,自己就不必再承受他那盯纏的
光,不必再面對他那蓄意的刁難,不必再飽受他那殘酷的威脅,已經什麼都不必怕了。
真的什麼都不必怕了嗎?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現在看到氣息逐漸削弱的凌森即將奔赴死亡之路,自己的手腳卻抖個不停、腦袋無端地發慌、也空虛得不得了?
奉星晨嘗試著假想凌森已經死去,然而這份臆測本還不到兩秒的時間,他就害怕到無法自制地狂叫:
「凌森,你給我醒來,你再給我裝死,我就真的再給你補上十刀!」
奉星晨再度搖晃著凌森的肩頭,在他的耳邊嘶聲的嚎叫,同時亦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現如此異常的反差舉止、和那份急於救回什麼的迫切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