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陈述并非徒有其表的花孔雀。在参加赵云舟课题组的一次组会上，他了一场全中文的学术报告。他逻辑清晰，用词准，将复杂的研究深浅地呈现来，展现了扎实的学术功底。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在展望未来研究时，不经意地提到，他作为共同首席研究员，刚刚成功申请到欧盟一笔极竞争力的研究经费。

        李教授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他只是客套一，这个赵云舟今天怎么如此不上。他只好打着哈哈，招呼陈述在会议桌旁坐：“听听嘛，集思广益，总没坏。”

        魏亦可抬起，目光在陈述上短暂停留了一瞬，没有任何绪，只是沉默地打开了准备好的PPT。

        李教授事先并未通知他和魏亦可，就直接将陈述带了小会议室。看到陈述的影现在门，赵云舟的眉几不可察地蹙紧。

        “这笔经费额度不错，正好可以支持我们招募几位优秀的博士后，充实实验室的研究力量。”陈述微笑着，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博士生，“我这次回来，其中一个重要目的，也是希望各位老师能不吝推荐，帮我有潜力、肯钻研的年轻学者。”

察觉的涟漪。

        “还好，我的魏亦可最理智清醒，本不吃这套。”赵云舟只能在心里这样默默肯定着魏亦可，试图驱散那莫名的不安。

        赵云舟深知那笔基金的名，申请成功率极低，每年仅有百分之四的团队能够获得。他不禁对陈述的学术能力和运作手腕生一丝敬佩。然而，当陈述说到“招募博后”时，赵云舟清晰地看到，他的神几次状似无意地飘向了坐在角落、正低记录的魏亦可。那一瞬间，赵云舟到一阵莫名的憋闷，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住了心脏。

        “陈老师说对亦可的研究领域也很兴趣，我想着正好今天开会，就让陈老师也来听听度报告，说不定能碰撞一些新的思路。”李教授笑着解释，语气轻松自然。

        赵云舟几乎是意识地声反驳，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生：“就算有新的思路，距离亦可提交毕业论文只剩不到几个月的时间，现在再往里面加容，恐怕也来不及了吧？反而可能打乱原有的节奏。”

        这种潜滋暗长的不安，在最近一次为魏亦可召开的度报告小会上，达到了峰。

        他一直知魏亦可很优秀。这四年来，她在学术上的每一步成长，每一个突破，他都看在里，甚至很多是他亲手引导的。可当这份被他珍视、也隐着某种独占的“优秀”，被另一个同样大、且显然对魏亦可抱有特别关注的男人发现并公开表示欣赏时，他涌起的不是与有荣焉的自豪，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酸涩和心慌。魏亦可越是光芒熠熠，他就越到一种无力――他害怕自己这片池塘，终究留不住这条注定要遨游四海的金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