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舟唯一无法接受的，是陈述对魏亦可那种超乎寻常的关注。那目光，绝不仅仅是一个老师对优秀学生的欣赏。

        “借烟？”陈述问，声音在清冷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陈述满意地了，这场原本是讨论研究展的小会，就在这种看似和谐、实则暗汹涌的氛围中结束了。赵云舟坐在原地，看着陈述与李教授谈笑风生地离开会议室，只觉得那憋闷，愈发沉重了。

        正思绪纷乱间，后的玻璃门被轻轻推开。赵云舟回，正对上陈述带着一丝疲惫笑意的脸。

        “好巧，我也最喜这个牌。”陈述看着指尖的香烟，像是找到了一个共同。

        这话听起来是寻常的恭维，却让赵云舟心猛地一紧。他清晰地记得，初次见面时，陈述明明以“本科生太多，不记得”为由，轻描淡写地略过了与魏亦可的过往。此刻，他却能如此准确地评价魏亦可“这几年的步”？

        两人并肩站着，沉默在寒风中蔓延，只有烟丝燃烧的细微声响。

        陈述吐一烟，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她上次提过之后，我有些好奇，特地找了些当年那门课的资料和存档的学生作业看了看，终于想起她来了。毕竟，能留印象的学生，本来也不多。”

        这位来自荷兰的访问学者，不仅学术能力众，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尽交期只有短短六周，他却几乎以学院为家，深夜的灯光常常从他临时办公室的窗透。

        平心而论，若非魏亦可这层关系，赵云舟觉得自己或许会欣赏甚至喜上陈述。他科研建树令人敬佩，为人落落大方，并非心狭隘之辈。即便上次小会上赵云舟的态度堪称失礼，陈述再见他时依旧笑容和煦，友善地打招呼，偶尔聊起共同认识的旧识，气氛也算洽。

        过了一会儿，陈述率先打破沉默：“魏亦可这几年步大的，逻辑和视野都开阔了不少。看得来，你和李老师在她上花了很多心血，带得很认真。”

        初的夜风还带着些凛冽的寒意，赵云舟站在学院大楼外的廊檐，指尖夹着的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像他此刻烦乱的心绪。

        赵云舟捺不住，脆挑明：“我以为陈老师学生太多，早就忘了魏亦可这号人了。”

        赵云舟默然地从袋里掏烟盒，递过去一支。陈述接过，凑着赵云舟递来的火机燃，深一，白的烟雾缓缓夜。

陈老师对亦可的厚和赏识！这件事关系到学生的重要发展，我们一定会认真考虑，尽快给您一个答复。”

        为了一个“偶然想起”的学生，特地去找多年前、还是来自已离职校的课程资料？赵云舟只觉得一无名火夹杂着酸意窜起，他几乎要冷笑声：“陈老师，您是不是对我的学生……过于关注了？”

        他清楚地意识到，陈述的现，不仅仅是一个学术交的机会，更像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变量，正势地介他和魏亦可之间，试图改写他潜意识里为她规划好的未来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