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看不是吗。”

        “那傻还说我什么了，是不是还说我常与年纪大的老男人一厮混，生冷不忌？”向莺语终于绷不去了，锤桌，深恶痛绝地问。

        “他没有，在我说想上厕所前他没提过关于你的一句话——你放心，如果他说了我也会反驳他你只是喜和有经验的玩，就像我，我比你小呢。”

        女人不接受年轻帅哥的抚：“我毁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坏。”

        “嗯。”

        “那你是不是不会愿意我男朋友了，也不会愿意我们的妹夫了，也不愿意我姨的外甥女婿了。”

        “这么多重要职位我可能有分乏术。”

        话被堵了回去。向莺语沉默得像条瘟狗。

        太聪明的男人不好，太聪明的男人语调不统一。丫不是要听她的光辉履历，丫要的是另一副腔调，是剥筋，是痛陈史。可她没有。这两个字沉甸甸的，她掂了掂，没有。

        让他去翻陈芝麻烂谷的报，看压无法重见天日的录像？，那未免太装孙，太拿自个儿当盘菜了，忒没劲。

        她也想幸福，也想快乐，谁不想啊。

        凭什么非得对她如此标准严要求，她不信这小蹄的前任全都是“真”托生。

        一定要调？扯淡吗？十几岁半大小被当兵的轮完又玩死残尸像丢个用过的套似的被抛掷在瓦砾间——敢问算狗屎！漫天铝弹星雨似的纷飞而噗噗嗤嗤穿透钢板让整个城市变成焚尸炉——敢问人算狗屎？活着狗屎？

        她也曾过全世界的受害者，结局呢？现在瞅见个活就想踹两脚——这全人类，有一个算一个，都欠她一块钱。

        喻纯阳终于看清，女人的手在桌上，一会儿攥拳，一会儿哆嗦。

        她怎么了，紧张，害怕？

        那么一个狂妄自信的混球，恨不得加冕为帝的家伙。

        他意识伸手想攥住她，给她顺顺，可手刚碰上，瞬间无数男声此起彼伏闹起来，脑袋里噼里啪啦炸开一挂大地红，悔得他都青了。

        而向莺语的反应更快，她电般猛地回她的手，却在一秒，以更大的力量、更凶狠的姿态，死死攥住了喻纯阳要回缩的那只手。

        五指紧扣，不知轻重。

        “昨儿晚上的事，我这儿给您赔个不是，横竖先磕个吧。”她声音倒平静。

        “然后我编个过去的光辉故事。您要听完了恨不得骂‘这娘们儿为了骗我可真够血本的’，呵，那我这辈就算没白活。”

        “看这钥匙扣，平平无奇，我在一场轰炸后得到了它，它其实是手雷拉环——正经是颗光荣弹的拉环。那帮抬担架的说，发现我时，上趴着半截‘无国籍人士’，已经凉了。我死攥着他手，掰都掰不开。我说‘扶我从床上起来！我得给恩人扶柩送终！’他们就把我扶到那没名没姓的烂肉跟前，这个拉环卡在他中间三个手指间。有时候我醒来觉得我早该死在哪里了，只有一摸它，能证明我还活着，我总是把它贴带着，你要不要吧，反正我决定给你了。”

        “或许，我早该转，让我的战场止步于此，别让我这破事脏了你。”

        “可我就站在这儿没动，还惦记着往你跟前凑——你说这不是中邪是什么？三年东奔西走，就这两天最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