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儿媳消失的楼梯拐角久久沉默着。

        他的脸一本正经，仿佛不愿也不该知所听到的一切。就这样绷紧了脸，他离开房间里走到客厅的沙发上，这里离声源更远些。

        “我晓得，爸爸，划清界限的前提是，线还在，可是我们之间有吗？”

        攻玉觉如释重负，裴均却觉到由衷的不舒服，这种心思说不上来，他是没有特殊理由觉这么灰心丧气的。

        那张向来从容不迫的脸上终于陌生的矛盾。

        裴文裕也才回家没多久，攻玉打开门就像只花蝴蝶一样飞奔到丈夫怀里。她的脸上没有闪躲的神，表现得坦然又亢奋。

        他方才没注意，以为浴袍里穿着低领，但是她走到面前，浴袍里是真空的。饱满的乳房因为收拢的手臂而挤在一起，上还有柠檬香波的气味，特别清香好闻。

        裴均大步地走上楼，攻玉坐在宽敞的客厅里和丈夫闲聊:“今天外面雨了，我上都被打湿了，都怪你不来接我。我先去洗澡，晚上我们……”

        他是裴文裕的父亲，攻玉是他的儿媳。

        夜晚尚欠一分凉意，在床上交合的两人确是火难耐。

        裴均撇过去，脑里乱糟糟的都是刚刚的场景。他被幻觉俘获了。

        电梯里惨白的灯光照见了他来不及收敛的迷乱。

        一旦上了一层，上了地面，他们的关系又会退回到最普通的公媳关系了。

        攻玉和丈夫一直缠绵着，年轻人的力好到奇。而她一贯又不会遮掩，快的叫喊几乎要冲破天。

        公公冷不丁来了句：“过几天文裕要差，大概两个月。”

        一场事过后，攻玉楼给自己泡了杯清的柠檬，顺带丢了几颗冰块去。她扭被坐在沙发上的公公吓了一，他的脸阴沉得可怕。

        攻玉装着没看见他，想从旁边走过去。

        索是回到房里不理会两个人的说说笑笑。他的儿媳就是个骗，欺骗了他的儿，也欺骗了他。

        到了后半夜，房里还没有人睡去。

        文裕，他的儿，他唯一的血脉。他或许不够锐、不够悍，但他的上毕竟留着自己的血，他们是最亲近的家人。

        裴均像被泥浇筑一样愣在原地，在黑暗里他的眸却一眨不眨，有一种重脚轻的觉，甚至希冀着此刻与攻玉交媾的人是自己。

        “你这几天一直都在差，还说好好陪我呢。”攻玉觉到背后有视线压来，但是她故意表现得比平常更黏丈夫，比和公公相时来得更加亲切熟稔与自然。

        留公公一人坐在面失魂落魄。

        但她确实有诱惑人的本领。

        这种听墙角的行为固然可耻，但是他发现了一个事实――攻玉和他的时候比现在更敷衍些。

        言之意很明显。

        裴文裕搂住妻，埋首在她的颈窝中蹭了蹭，完全忽视了裴均。

        这是故意的。裴均本眠浅，轻易就能被吵醒。

        “小玉。”裴均像是在训斥一个行为失当的属，或者说是在训诫自己方才的失当，“同样的错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重复，我们……”

        真是无礼的家伙，把文裕都带坏了。

        真是会伪装，他轻蔑地想着。

上。

        径直走到裴均的面前，弯腰似乎要吻他，等的男人有了明显的回应后，她又立刻退回去，只是笑了一就转上楼。

        儿媳刚刚又去洗了澡，发尾的珠滴到了他的锁骨上，冰冰凉凉的。

        裴均不想承认自己并非全然被动，他的举动完全背叛了他的立场，于是把所有的错误归咎于儿媳，于是对她更为不屑。

        此刻他是分裂的，一半清醒地明了逾越的危险，另一半却沉醉于自我编织的掌控中。这样的心理只不过是无用的德矫饰罢了。

        或许对于年轻人来说，这是无伤大雅的，但是他越听眉蹙得越深。

        她喝了柠檬，脸上的红晕一直不肯褪去。

        裴均能隐隐约约听到那种快又挣扎的息声，非常熟悉，就在几小时前，这样的乐曲也在他的耳边奏响。

        裴均阴沉沉地跨着大步从他们旁边穿过，他的心中比刚才还要堵，还带着深刻的羞耻，几十年的理智和教养在此刻并不算数。

        她知公公刚刚上楼没关门，于是故意大声地说着，末了就边哼歌边去浴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