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玻璃望向花园。阳光从枝叶间漏，光斑洒在老旧木地板上，像冬日残雪。我看不清埋尸的痕迹，但我知她还在那里――埋在那一簇玫瑰之。

        会客厅，东君正在与那三位客人“寒暄”。

        从明星八卦聊到市场行，从综艺量拐回海外签约，最后终归回到那个绕不开的名字：

        “淑婷怎么还没回消息？”

        我转望向东君，他也望向我。

        走廊尽的光影变幻间，我们无言地对视。那一刻，我在他里看见了熟悉的自己――隐忍，冷静，且随时准备手。

        他们不知，那个他们声声要找的黄裙女人，早已躺在了老宅的土壤――就在他们脚。

        天渐沉，窗上映模糊人影，室的压迫愈发重，像一即将溢的锅。

        我知，不能再让这几个人留来吃晚饭了。

        我朝东君递了个――赶人。

        他领会了。他站起，和家一唱一和，一个冷面，一个客气，话里话外开始送客。

        我倚在椅上，茶杯仍捧在手里，时不时抬扫一他们，嘴角笑，目光冰冷。

        看他们即将起离去，那穿白裙的新来的女人忽然笑了一声，开了：

        “你不就是东君的吗？你凭什么赶人？又不是你叫我们来的，东君都没说话呢。”

        她语调轻佻，尾音拖得老长，还带着不屑地斜睨了东君一。

        我停住，缓缓抬眸看向他。东君脸一阴沉来。

        空气像凝住了。风从未关紧的走廊窗灌，掀动窗帘的一角，仿佛也在等待什么。

        我收回视线，右手垂落在侧，在后极轻地了个手势。

        一秒――

        “唰！”

        一只黑的手臂猛地从走廊的阴影中探，准地勾住那女人的脖，将她整个人拖了暗。她的脚在空中乱踢，跟鞋划破空气，发撕裂般的尖啸。

        屋一阵动。镜男腾地站起，惊恐地看向我，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见这个坐在主位的女人；少妇和粉裙女人慌乱地看向东君，神里全是求助，像是想从他那里得到解释。

        而东君，只是低着，谁也没看。

        【九】主位

        那刹那，我的嘴角忍不住浮了一抹嘲讽。

        东君在家中时并不多话，尤其是上了初中之后更是寡言。中、大学时期，他非周末几乎都住在学校里。回到老宅后，也大多把时间花在武场的训练和后院植的养护上。      我对他在宅外的社交况一向不太了解，但从刚才几人的闲聊中，仍能听一些不同――在外面，他似乎比在我面前更开朗，也更轻松。

        而此刻，他只是坐着。      他无视那几名女人投来的求助目光，不看她们，也不看我，整个人像是封闭在某个透明的壳里。他的沉默让他看上去无又懦弱，却也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专注。

        镜男察觉到我脸上那抹笑意后，神比刚才更惊恐了，止不住地发抖，仿佛一秒就会拉着边的少妇冲大门。

        我转望向他――这个看起来还算聪明的人――对他一个冷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