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在背后杀了我么？”刑天忽然扭看着大鸿。

王师和蛮人们在冰原上砍杀。鲜血像是雨花那样在每个角落中溅开，落到雪面上化成一一的斑驳梅花。这是一场真正的血战，神将们冲锋在前，王师的将士们和蛮人都如同伐草那样倒。大鸿没有离开刑天的边，看着他大开大阖地挥舞着战斧，每一个靠近他的蛮人都被切成两半。

“不会，”大鸿说：“若是我要杀你，一定正对着看着你的睛，就像我第一次杀你那样。”

王师的战士们战栗着起了武，迎着满山遍野的蛮人，刑天举起了战斧，大鸿缓缓地了他的刀，神的共鸣在空气中带起锐烈的风声。

他一个人冲了去，所有人静静地站在他的背后看着。王师的战士们看着大鸿，不知是不是让这个危险的家伙先冲去死掉好。大鸿默默地看着刑天的背影，他似乎本不曾觉到只有自己冲了上去。孤独的魁梧的影甩开大步在冰原上狂奔，向着蛮人的一样的队伍冲去。

他犹豫了瞬间，已经晚了，人群吞没了刑天大的躯。斧的铁光在雪和血中猛地闪动，同时不知多少柄石钺和狼牙椎都砸落去。几颗蛮人的颅飞上天空，瞬间的空隙中，大鸿看见刑天满是血，笔直地站在人群正中。

“杀！”刑天举起他的战斧，他额角的青筋猛地一，像是要撕裂肤冲去的蛇。

“杀！”大鸿忽然举起了赤炎。

他大吼了一声，向着蛮人最密的地方冲了过去。大鸿放去看，没有旗杆，也没有狐尾，只有冰原上一棵枯萎的老树。

“听说每个人死去，天上都会有星，”刑天抬着跪倒，“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呢？”

“你怎么知？”

“杀！”王师的战士们都跟着他吼叫起来。

“我应该回涿鹿去了，”大鸿说：“王命只是让我告诉你蚩尤少君的消息，现在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又不准备谋反，我没有必要留在这里。”

一柄巨钺的青光闪过，大鸿看见刑天的人落了来。他忽然有一种说不的轻松，又有一种说不的空虚，他无意识地踏前一步，像是想去看看那尸的心脏是否已经停息，羽箭已经从背后穿了他

着他们终于会有一天成为受人尊敬的人。而等到他们成为了令人敬畏的人，大鸿忽然发现他不再是自己。

“起风啦，”刑天忽然站了起来，“蛮人就要来攻了。”

“大雪要封山了，蛮人们要来抢。”

“吼吼吼吼，你有的时候真的很像一个英雄，”刑天笑得很嚣张，“我喜，但是你什么时候杀过我？”

战场上的刑天像是一匹野兽，他使劲地动着鼻，指着远：“看见旗杆上的狐尾了么？蛮人的首领，那是蛮人的首领。”

刑天提起了他的戚，大鸿能觉到他很振奋。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北方冰原的地平线忽然变得凹凸不平，风里传来了撕裂般的喊杀声，披着生豹裘和羊的蛮人们大踏步地冲锋上来，他们着巨大的狼牙椎和石钺，满脸勾画生青的图腾。

大鸿登上了山，站在刑天背后。

刑天没有回答他，只是对着萧瑟的北风，嘬了一烟卷。大鸿没有期待他的送，转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