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辆卡车。”卢毅亮了底牌：“你们可以用，前提是我要一起。”

        “……周伏承？”这声音着实有耳熟。

        白翀宇摁住她的肩膀，将枪架在她上开了一枪，前有个黑影在雾气中笨重地倒，又慢吞吞爬起来，周伏承问：“我现在该过去吗？”

        白翀宇说：“保存力，再等等。”

        她还没来得及懊悔，脖上就多了一片冰凉的刀刃。她半举起手来，后的人从手里走她的钢棍，毫不客气地扭她的面——

        这回轮到卢毅举起手来，慢慢站到周伏承前。

        “粮不用你们担心，我自己足够。”卢毅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只是希望不任何差错。”

        “别留侥幸心理。”这是白翀宇教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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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想不通的，她甚至有些恨母亲的一时兴起，仿佛这场灾难是因母亲而起似的。

        越往前走尸越密集，地上横七竖八散落着各类资，但没有人捡，隐隐能听到恶心的吞咽声。

        超市里竟然还正常供着电，气开得很足，地上不太净，显然先前发生过不止一场恶战。

        周伏承低，她记得他弟弟是个很可的孩。

        “去看看，也许还有用。”白翀宇不太喜冒险，但他们的存粮确实不够多了。

        白翀宇将挡住睛的碎发拨到耳后，问：“你一直一个人？”

        周伏承看向他的手，想起他在她的书本上留的勾勾连连的字迹，和他那沾着墨迹的手指。那样漂亮净的手指，现在磨砺的茧，手腕上一可怖伤痕。

        她慢慢走到那冰柜后，地上放着一个玩偶。但愿别是炸弹。

        “乱世人显，别轻易信人。”这也是白翀宇教给她的。

        诚然，有白翀宇在边她就敢这么，因为他很，因为至少目前他还需要她，因为他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的作战，并且两人已经培养默契，他不会轻易将她置于危险而不顾。

        周伏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卢毅打断她：“抱歉，在这种时候，我不得不谨慎。”

        这地方近乎属于郊区了，之前他们去附近城市的主区去，往北走了一段，却没好好调查过这片。她记得这边原先是个大型连锁超市，一共七层，属于小城里比较气派的级别。两年没人，这建筑已经近乎鬼楼，一层至三层外墙上斑斑驳驳混着泥浆血。

        白翀宇在灾难发生前是某跨国企业层，到这个位置，契约神和业务技能就不再是首要能力，人往来和察言观才是等大事。更何况年纪轻轻，家世平平，需要什么样的心能坐稳位呢。

        周伏承在惊魂未定中端详两秒，猛地转挡在他后，朝着瞄准这边的男人喊：“翀宇哥，别开枪，这是我同学！”

她大约记起来，那是他们结婚纪念日——多少周年？为什么偏偏是这次？既然互相惦念，当初为什么离婚？

        周伏承听到楼上砰咚剧烈一声爆响，但他们还是决定先往品区去。

        他将目光悄无声息地在周伏承上一转，一：“也好。不过，我们存粮不多。”

        “这地方还会有东西吗？”她犹疑着要不要去。

        “我弟弟，上周被……所以现在我也需要伙伴。”

        周伏承趔趄一，被地上横着的尸绊倒了。

        那黑影朝他们歪歪扭扭走了不到两步，再次倒，一动不动了。

        走近来看，是个胀到可怖的男人，穿着沃xx连锁超市的员工服。以防万一，周伏承抡起钢棍砸扁了他的。

        白翀宇蹲来饶有兴趣地翻看尸上的衣服，周伏承看到不远闪过一个黑影，她放轻脚步走过去。

        她记得当时白翀宇将她拉屋里，力气很大，然后不断拿湿巾给她脸、脖、胳膊，得很仔细，确定没有伤之后，他说：“爸他…也遇难了，现在只剩我们了。”

        伏承有过很多极度抑郁的时刻，包括此刻，因为她看到品区几乎被搬空了。不仅是，连货架本都残破不堪，原先放膨化零的架像印证她的想法般适时地失去平衡，当啷一声倒去。

        这里还有什么能吃？地上已经生了蛆的尸吗？

        她不够信任他，但他教给她的东西却能让他们存活到现在——在附近几个小城近乎全军覆灭的况。

        她带着这种恨气，拿菜刀砍向正吞母亲的变异邻居——本是来串门的，还抱怨有人撒酒疯，着人就咬。正把胳膊上伤痕给母亲看时，咙里就开始喀啦喀啦响，随后睛充了血，变成可怖的红。

        “这里不算十分安全，”卢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