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殃终于压不住心中焦虑，急切：“没有办法拖一拖吗？如果，我不再练功，不再动力……不，如果可以废掉我的力，是不是就好了？”

罗余哼笑：“若你还像之前那样妄动力，数月……不，几天之就去见阎王也是有可能的。”

若是世上真的有命运之线，他们两人的命运恐怕早已彼此纠缠，分不你我了。

“说实话，我本不想救你。”他淡淡，“宿怀竹当年的行事实在令我气愤，照瑾儿的，她也一定不愿生你。”

说着，他看向宿殃，中却没有亲人相见的温和。

“你与顾非敌，投意合？”罗余问。

……这是什么诡异又复杂的关系啊？

他支吾了一，回答：“……还没。”

罗余：“你虽可以压制血蛊

他还在消化自己突然多了个舅舅的事实。而且，这个舅舅似乎还与厄罗鬼帐的王室有些渊源。

想到罗余中的“一两年”，宿殃才终于慌了神。

宿殃悚然一惊：“一两年？”

顾非敌总是说，宿殃救了他三次……但其实，顾非敌又何尝没有救过宿殃的命？

那么，教圣岂不是也与厄罗鬼帐王室有关系？

罗余松了气：“幸好。”

回想起当初在寒潭中的事，是谁守在他边，将他一次次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不言而喻。

罗余严肃：“机遇、天材地宝，这些东西虽难得，但其实它们也是极危险的。当初你驯化冰魄时，必定经历过一场生死考验，只是你自己或许在昏迷中没有察觉。我可以确信……当时必定有一个人，一次次帮你度过难关，你才能活来，最终将它驯服。”

宿殃被罗余变来变去的绪得更加不知该说什么。

“可……怎么办呢？”他惶然，“真的只有一两年吗？”

宿殃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说着，他又嗤笑一声，：“但既然你是因为鬼帐血蛊才来找我，我倒也有责任助你……罢了，好歹你也算我的晚辈，就这样见一面倒也无妨。”

只是……太短暂了。

猛地被这么一记直球击中，宿殃愣住，之后才到有些窘迫。

“废掉力？想要废掉力，只能彻底毁去你的经脉，你会立刻被寒潭冰魄冻死。”

，拾起那支作为信的花钗，：“你的母亲，在我印象里仍旧是那个有些任刁蛮的小女孩儿。当年，她偷偷从冰原跑来找我，我便带着她与你父亲和顾盟主一起游历江湖。经过洵城时，她缠着我，非要我帮她买这支花钗不可。”

“血蛊在你其实并无危险。”罗余放花钗，将话题转回宿殃上，“有半凋红的压制，它几十年都翻不什么花来。倒是那寒潭冰魄，可能会在一两年耗尽你的生机。”

罗余轻捻手中花钗，轻笑：“我没想到，再见到这支花钗，我与瑾儿却已是阴阳相隔，她的儿也已经这么大了。”

“可曾行房？”罗余又问。

宿殃不解：“什么幸好？”

宿殃了。

宿殃对此无话可说。

说着，他叹息一声：“一晃，二十年了……自她被你父亲掳去荒原鬼城，而我又不得不隐居雪山，躲避鬼帐王庭的人，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