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褚太后愈发老实,长乐gong紧闭gong门,再没有主动宣召南康公主。倒是司ma昱经常发xia赏赐,几名淑仪也纷纷向南康公主示好。
不久,谢安被请为赞冠,桓容一时间shui涨船gao。
想想看,天zi亲为大宾,谢氏家主充任赞冠,太原王氏、琅琊王氏及gao平郗氏皆为礼宾,琅琊王氏更送chu祝辞!
这样的风光可谓世间少有,仅有ding级士族郎君加冠时方能一见。
消息传chu,皇族zi弟均羡慕不已。
司madaozi尚幼,羡慕也是有限。司ma曜抱着mei人,预期到嘉礼上的风光,不由得又羡又妒。如果能将桓容换成自己,那该有多好!
桓容抵达建康,各种羡慕嫉妒的qing绪随之发酵。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爆发,最可能的选择,就是在冠礼当日。
用过早膳,桓容和南康公主登上ma车,冒着细雨赶往台城。
虽然未打刺使旗号,众人亦知车中是谁。
行过御dao时,恰好遇上王献之,后者推开车门,笑对桓容拱手。
桓容在车上回礼,想到昨日被围观几个时辰,这位仁兄却凭借经验突chu重围,连tou都不回,xia意识磨着后槽牙,笑容里带chu几分“狠意”。
两辆ma车并排而行。
哒哒的ma蹄声穿透雨幕,传chu很远。
中途,谢氏车驾赶了上来。
谢玄推开车窗,俊颜带笑,jin贤冠垂xia黑se绢缨,在颌xia系紧。朝服加shen,少去平日洒脱,多chu几分肃穆庄严,另有一派俊朗风华。
“谢兄。”
桓容当先行礼,发现谢玄和王献之仅是彼此颔首,态度颇为冷漠,细思缘由,不免无声叹息。
遥想上巳节日,两人把盏言huan。曲shuiliu觞时,更是抚琴题字,堪为挚友。
时移世易,王献之ru朝为官,yu重塑琅琊王氏往日荣耀。谢玄shen为同辈中最杰chu的zi弟,一样要维护谢氏的利益。
政治斗争向来残酷,容不得半dian心ruan。
二者都为人中俊杰,你来我往之间,自然渐行渐远,能维持面上客气已是相当不易。
桓容同琅琊王氏有生意往来,与谢氏的关系也有所缓解,此时夹在两人中间,难免有局促之gan。
换zuo三年前,他肯定会设法避开这种尴尬。
现如今,他非但不能躲避,反而要迎难而上。想要掌控权利,获得朝臣的支持,继而问鼎九五,字典里就不能有“躲避”二字。
更重要的是,今天躲开了,琅琊王氏和陈郡谢氏必将对他重新评估。如此没有担当之人,是否值得结交,jin而与之结盟。
还是那句话,在家族利益面前,个人qing谊只能靠边站。
三辆ma车同时而行,气氛稍显得尴尬。
王献之和谢玄几乎不说话,桓容咳嗽两声,不讲朝局政治,而是同两人闲叙幽州的风土人qing,夹杂着西域胡商种种趣事,使得气氛渐渐缓和,不再显得剑ba弩张。
“遥想汉时,朝廷chu使通行西域,诸胡仰慕国朝之威,纵有匈nu为患,仍岁ru贡品,拜于汉天zi脚xia。如今……”
叹息声被雨声遮盖,三人同时陷ru沉默。
两百载乱世,多少汉家儿郎埋骨沙场。胡族nei迁,彼此征伐,又有多少无辜百姓死于非命。
昔日的荣耀掩埋于历史,碎裂成diandian尘埃。
两百年,仅仅是两百年!
“式微,式微,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