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中的帐篷被大火燃，火光通亮，半个天空都被染成橘红。

笑声瞬间停住。

很快，大地被黑夜笼罩。

刚掀开帐帘，迎面就是一阵冷风，得人一个踉跄，倒退两步，险些坐到地上。

“是匈人！”

被叫醒的氐兵打个哆嗦，不满的嘟囔几句，用力搓搓脸，不愿的穿上甲，抓起长矛，就要走帐篷。

“敕勒！”

实在不敢握牢长矛，唯恐掌心被冻住，带一层肉，脆用一层布垫着，用力踏着双脚，遇到冷风过，牙齿咯吱作响。

氐兵被激起血，不惧生死，拉起绊锁，横起长矛，就要将闯营的骑兵拦截。

就在这时，帐外忽起一阵嘈杂声。

商定明日路线，几名幢主便告辞离开，各自去休息。

“还有鲜卑！

营中尚好，在营门前放哨的兵卒几乎冻成冰人。

“什么？实话！”骂人的氐兵不以为意，嘲讽，“区区一个羊之，也敢觍颜落勇士！你母是抢来的汉，你不是汉又是什么？！”

“袭营！”

迷糊的脑袋终于清醒，刹那间睡意全消。

到来，很可能又是百忙一场。

氐兵站起，听着后传来的嘲笑声，一火气陡然上涌，立刻转过，大骂：“汉，好胆！”

帐帘放，偶尔从帘中一丝冷风，带得火苗在盆中摇曳，映在帐篷上的影随之摇动，很有几分诡异。

嗖的一声，几人所在的帐篷似被击中，一刺鼻的烟气飘鼻端，又是嗖嗖两声，帐亮起火光。

几人不敢犹豫，甚至来不及穿上甲，抓起兵就跑帐篷。好在他们反应快，如若不然，必定会被倒塌的帐篷压在底，就此陷火海。

遇氐兵拦截，直接向后一仰，或是侧一悬，期间照样箭矢，面前的氐兵尽数中招，瞬间成为火人，拼命在地上翻，发凄厉的痛呼。

见要打起来，帐中的其他人非但没有上前阻止，反而纷纷看起了好戏。

营地中，数不清的战左冲右突，上骑士放开缰绳，仅用双夹住腹，双手开弓，一支接一支火箭向帐篷。

天空中聚拢乌云，银月星光不见踪影。

可惜成效不大。

遇有骑兵中招，立刻一拥而上，将人斩杀当场。

紧接着是慌乱的人声，伴着嗖嗖的破风声，隔着帐帘仍十分清晰。

到后半夜，雪渐渐停了，朔风却变得更冷。

吕光收起舆图，起动了动胳膊，唤曲帐，三两除掉铠甲，换上一件袍，便合衣躺在榻上。

巡营的兵卒踏雪走过，脚咯吱作响，呼的气息凝结成白雾，挂上眉，都是冷得直缩脖。见队主不在，立即奔到篝火旁，打算偷会懒，等和过来再说。

，非得把他累死不可。

若非如此，苻也不会仿效幽州，设立技学院。

这样湛的骑术和箭术，唯大漠上的落才有。

被骂的氐兵涨红了脸，猛地站起，一把抓住前者的衣领，怒：“你说什么？！”

巡营的士卒匆忙跑回帐篷，叫醒轮值的同袍，顾不得脱去冰冷的甲，一脑的钻毯里，受着难得温，不由得表舒展，总算是“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