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药商。”

这是他们撑去的希望，也是从长安脱的唯一机会。

医者互相把臂，为彼此壮胆，暗中定信心。

“快些熬药，趁早离开！”

两名医者完成“任务”，带着一冷汗离开。一路行到前院，双都在发抖。不是互相搀扶，压路都走不稳。

鬼门关走过一遭。

自吕婆楼重病，吕德世和吕宝开始四搜寻良药，人参灵芝没少买，甭能不能派上用场，是不是写在药方里，只要是好药，一概不吝惜金银绢帛。

能拖一天是一天，哪天实在拖不去，带着一家老小逃长安，无论往东还是往南，凭着一本事总能挣一条生路。

先前多是胡商，这个却是汉人。

打量着从车上走的药商，医者心有了计较。

行到府门前，正要唤门房开门，忽闻门后传来一阵嘶，随即辅首被叩响。

医者不敢多想，只盼着尽快离府。

医者匆匆看过两，并未放在心上，迅速转离开，以最快的速度向家中走去。

不过，朝廷并不禁止汉人在都城行商，事实上，长安的豪商，七成以上都是汉人。这个药材商现在吕府门前，实是再正常不过，没有半值得奇怪。

门房走来，向两名医者示意，利落的取门栓，拉开角门。

如非机缘巧合，被吕宝发现不对，吕婆楼哪能撑到今天，早在半月前就驾鹤西归。

叹息运不济的同时，对比常驻府的同行，又不免到庆幸。

氐秦立国后，政权新建，事事仿效晋朝。

论起舆服制度，魏晋南北朝时期已算宽松，换成两百年前的汉朝，穿错衣服不只要被嘲笑，更有人因此丢爵丢官，可见

至于会不会因无病服药损害，太尉府半不在乎。

吕婆楼征战半生，为官几十载，在外的敌人不少，朝堂上的政敌同样两个巴掌数不过来。

整个过程中，吕宝派来的健仆始终不错的跟着，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稍有不对就会立刻剑，将两人斩杀当场。

两人匆匆往库房取药，亲手熬制，送到吕婆楼榻前。

官员和贵族乘车有严格规制，平民百姓则需步行。农人都城可赶车，商队可以用车和骆驼，但到城门前必须车，由守卫逐一盘查。

被捂住嘴的医者也是一阵后怕，忙不迭，脸煞白。

后者生死于吕氏，一家老小的命都在吕氏手里攥着，早晚要为吕婆楼陪葬。自己好歹有些许自由，可以隔五日离府，回家探望父母妻儿。

先后穿过角门，正要迈石阶，就见府前停着两辆大车，车上盖着蒙布。相聚五步远，已能闻到一阵药香。

如有违背，必定照律法严惩，绝不姑息。

之前已有两名药童死，错杀也好，真有异心也罢，从那之后，吕婆楼的汤药都需医者亲手熬制，由健仆牢牢盯着，确保不半差错。

吕婆楼没死，煎药的童首异，医者被赶鸭上架，再不愿意也不敢抗命，只能老老实实的煎药，亲自为吕婆楼试药，在他服用之后才可离开。

此番病重，连续多日未能上朝，外边的人不好手，朝中的敌人则找到机会。不能明摆着刺杀，在汤药上动一动手脚极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