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说：“周阿姨，小叔我们俩想兜的是小叔掏钱买的、咱没吃完的东西，又不是去兜别人剩的，不会有人笑话咱们的。”

风过去了，猫儿抬起对柳侠说：“小叔，咱得赶紧去给你买羽绒服，要不人家该关门了。”

尚诚县城的路都是随着山势起起伏伏，周晓云的车很快就看不见了。

周晓云你知不知一棵白菜，一棵麦一个玉米从种到长成粮多艰难？我就是觉得这些东西那么艰难地长大了，又成了饭，就这样被白白倒了太可惜，怎么就成了非得给你丢人了？”

周晓云有舍不得走，可她知柳侠说的是对的，所以还是打开车门坐了去。

猫儿摇摇：“我没有，我就是、就是……”他看了看饭店里面，桌上的东西已经被收拾净了。

周晓云也觉得自己刚才好像话说的有重了，缓和了气说：“柳侠，我其实也没那么多意思，我就是……觉得有没面，所以……猫儿，你别觉得阿姨是故意的啊！”

服务员扭就走了，玻璃门被摔得来回晃了好几才停住。

柳侠和猫儿牵着手，一起蔫蔫地沿着路边慢慢走，路灯的光苍白明亮，两个人的影长长短短来回交替。

虽然三个人都极力想活跃气氛，但却怎么都达不到目的，已经走到周晓云的车前了，三个人还都找不话说。

猫儿跟她摆手：“周阿姨，你开车慢。”

周晓云烦躁地说：“不兜不兜，你没看见俺都来了嘛！”

猫儿巴巴地看着玻璃窗里一大桌的菜被倒一个脏乎乎的大桶里，无奈地看了看柳侠。

一辆大车呼啸而过，一阵劲风带着尘土扑过来，柳侠把猫儿拉过来，背转，把他的脸捂在自己怀里。

柳侠舍不得花几百块钱买羽绒服，可他知，明天早上

猫儿垂帘，默默地跟着柳侠往前走。

前给我挣面，我提前都说了，今儿这一顿我请你，你不愿意请他们，他们走以后我把钱给你不就行了？你，你，你非得这样让我丢人？”

饭店的门推开了，一个服务员伸问：“您那菜还兜不兜啊？俺等着收台咧！”

再说了，你是我女朋友，我对你好还来不及，我嘛要让你丢人，你丢人对我有一好吗？”

柳侠没生气，他只是无法理解周晓云的想法：“我也掏得起二百多块钱，再多我也一样掏得起，只要咱们能吃得，吃多少我都认。

柳侠牵着猫儿的手往台阶走，对周晓云说：“猫儿我们俩没想那么多，我们就是觉得菜倒了太可惜，周晓云你别想着我是故意让你丢人的，我没那个意思，我如果那样想，开始你那么多菜的时候我就拦住了。

柳侠觉得自己是周晓云的男朋友，有义务表现得更宽怀大度些，就笑着对周晓云说：“都八多了，你再不回去你爸妈该着急了，我也得回去计算绘图，你回家吧，咱们明天再见。”

周晓云几乎抓狂了，这两个人怎么就一不懂丢脸是怎么回事啊？人家当面不说你就是不笑话你吗？人家就是等着想看你更大的笑话才不说你的。

周晓云对他笑笑：“一天不见就恁想您小叔，今儿黑好好跟您小叔亲亲吧。”

可你看见了，那么多菜都剩了，那盆稀辣羊肉几乎就一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