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这时候也把装红糖和豆面的坛给抱了过来，又取来一个大陶碗，用调羹取了一些豆面和红糖搅在一起。待锅里的豆包蒸好了，弟几个一起就用这碗里的红糖和豆面沾着粘豆包吃，又香又甜，又粘又糯。

四娘比五郎年长两岁，对数字又比较，一百以的数数早就难不住她了。

“我要四个。”五郎说。

罗用这几天都是给她一簸箕豆，再给个小棍，让她用这些东西练习写字。四娘耐差，也不太写字，每次写着写着就开始拣豆，很快那一簸箕豆都给她拣得净净了。

罗大娘还说，最近在林家那边，最得林老太太的心的，就数

“啊呀，呀……”边那两个小的着咿咿呀呀。

“粘豆包，要沾糖和豆面。”四娘。

卖腐乳的收很稳定，虽然他们家院现在看起来不如村里那些卖豆腐的人家闹，但实际上挣得并不比他们少，腊月廿五那一日，罗二娘她们还了许多许多鸡糕，换来不少粟米和铜钱。

田崇虎又跑罗家来问了一回，问罗用什么时候肯教他们豆腐，罗用说叫他们十六那一日再过来。

“想吃什么？”罗用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

“阿兄，我肚饿。”四娘对罗用说。

“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九，五十……”这几日，闲来无事的时候，罗用就教四娘五郎他们学数数，为了最大程度地激发他们的学习兴趣，罗用就直接拿家里的铜板给他们数。

就成了贱籍，生死都由不得自己。若不那样，难又能睁睁看着他们饿死在家中？

五郎很逗，每次给他五十文钱，他都能给数六十文来，罗用就在一旁笑眯眯听着，偏还不肯声提醒他，数完了就跟他说不对，叫他再数一遍，再数，还是六十文。

“那你去拿豆包来嘛，我要两个就行了。”罗用说着递了一个大大的海碗到四娘手里。

“三十九后面怎么就五十了？”四娘终于听不去了，刚刚她还假装自己在认真练字来的。

“我也要两个。”二娘也。

村里那些忙碌了快一个月的人家，这时候也都纷纷闲了来，年后这些天也没什么人到西坡村来买豆腐，预计要等到正月十五以后，生意才会开始回。

听大娘她们说，前些日村里有一个嫁的女儿总带着她男人回娘家帮忙豆腐，然后村里其他人家就都有些紧张起来，甚至还有人直接对那家人施压，要求他们不能将豆腐的手艺传给嫁的女儿。

“三十九，五十，五十一……”五郎还跟那儿数着呢。

“三十九、三十九，四十，四十一……”五郎总是纠正过来。

四娘实在嘴馋，也不外刮风雪的，抱着陶碗就去了，不一会儿，就从外装了一大碗冻得梆的粘豆包来，将它们放在炕那灶上蒸着，顺手又在边添了一把火。

“就你会吃。”二娘笑骂。她这会儿手里正搓着线，这么乎的羊绒，在他们这里也是比较难得，一回搓线，她得十分小心细致。

“汪汪！”麦青和豆粒儿表示它们也要吃。

哪曾想三郎这才醒来两个多月，家里就完全变成了另一番景象，现在她们不仅吃得饱住得，每日里还能有些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