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衡氏造车行，一条完整的竹链的收购价大约在二十五文钱上，杜惜这边却开价三十文，很自然的，这几天手上有链条的，基本上都拿去他那里卖了。

有杜惜在，路引也办得容易，他就说杜府要请这些人去长安城修火炕，然后罗用这几个弟很顺利就拿到了路引。

“三郎往长安？”杜惜反问。

之后几天，那杜惜果然开始在离石县中收购竹链。

他这话说得虽蓄，只那杜惜年纪轻轻，却也是风场老手了，这还有什么听不懂的。当即便拍这罗用的肩膀对他说：

杜惜一看这垫，睛登时就亮了：“此，三郎意送与何人？”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脆还是卖给他吧，他想拿去送人，顺便显摆风。

“不。”罗用很脆地摇了。

事实上，这多少也让衡玉父三人松了一气，自从陶制模来以后，现在大伙儿链条的速度那真是快多了，衡氏造车行的仓库里已经屯了不少，再这么收去，真不知要等到哪一天才能消耗得完。

“送与何人？”杜惜奇，这罗三郎年纪小小，也不像是过远门的样，在那长安城之中竟然也有能让他挂怀的人儿？

在这种大环境，杜惜猜想，罗用倒腾来的这几样东西，应该还没到能让皇帝陛千里迢迢把他召去长安城面圣的程度，赏赐应该还是会有的，当然，也不是没有表扬的可能。

父说，石州刺史亦有表书，言及火炕土粪以及燕儿飞诸事，若是不意外，圣人应是要有赏赐。”

车队一路了城门，又走去远，罗用终于还是开对杜惜说：“七郎此次回长安，可否帮我带一件礼送人？”

衡玉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没让他这么，因为担心以后上他们这里收链条的人万一多起来，到时候竹链就会供不应求，价格也会居不。

“可会宣我去长安？”罗用问。

这会儿突然冒来一个收购竹链的，衡怀还跟他老商量，要不然他们也从自家库房链条来卖给那长安城来的郎君？不仅能折现，还能小赚一笔。

再说，这几年天太平，商路畅通，许多天南海北的新奇都往长安城聚集，罗用的这几样东西不止新鲜，还比较实用，但是在长安城中，却也只能掀起一时的波澜，那一时的波澜过后，长安人很快又会被别的新奇引，原先那些让他们到新奇的东西，很快也会被视为平常。

“想来应是不会。”杜惜猜想，圣人应该不会让罗用京，除非是有意想要授他官位，不过罗用这会儿还在孝中，也当不得官。

他挥手让两个弟将他们之前好的牡丹坐垫拿了过来，两人就那么将它拿在手里，铺展开来，现里面的花样。

杜惜离开的那一日，罗用赶着驴车去送他，顺便也送送自家那些弟，从这里去长安，一千多里路，虽然有杜惜同行，应是不用受人为难，只到底路途遥远，行路不易。

罗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两辈加起来都没去过那种地方，这回这个请求，不知会不会让对方觉唐突。

“我听闻长安城中有那能歌善舞的女，七郎若是知晓何人能与这垫相得益彰，便帮我把此赠与她吧。”少年人面上略显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