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豆粒儿叼着四娘吃剩的那个梨咬来咬去，是没咬一丝甜味儿，于是便懊恼地冲屋里汪汪了几声。

为了防虫防鼠，他家的粮大多都是装在瓮中，尤其是像麦这种比较贵的。今年夏天他家收回来的这些麦，刨去一些地租，剩的一都没卖，全留自己吃，装了好几个大瓮呢，吃到现在还剩大半。

为了保护视力避免近视，他也不敢总让自己在油灯画画，所以最近白天也画，画着画着若是画不来了，就寻个由去自个儿屋里待一会儿，从空间里摸书本看一看。

“待我们自家也种上了梨，你便不嫌贵了。”罗用画好一张花样，满意地将那张纸拿起来，放到一旁。要说起来，这时候的纸张才叫真的贵，贵到坑爹，但这时候的人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在他们看来，纸张本来就是贵件，贵也是自然的。

想想三郎现如今那百般能耐的模样，再想想他从前那哭包模样，大娘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

“哦。”四娘溜完一个冻梨，将梨梨心往豆粒儿跟前一放，拍拍手站起来，屋掏麦去了。

那日一早，罗母在院里喊罗用去挖野菜，罗用就在屋里应了一声，老半天没见来，罗母还骂了他几句。

“汪呜……”豆粒儿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甩了甩尾巴，又转去看麦青，麦青的运气好些，五郎好歹还是给它留了一的。

他们家那时候着实很穷，勉能给那几个小的一人凑一的布料已是不易，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衣，大娘因为要家务，又常常在村里行走，这才能多一换洗的衣。

于是那一日，罗用便穿着大娘的，在外挖了大半天的野菜，等他回来的时候，自己的那一条也了，这才换回去。

“阿兄，可是着凉了？”四娘这时候正抱着一个冻梨得津津有味。

“再汪汪，回啥也不给你吃，都给麦青。”四娘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一文多钱一个，若换了我，便都拿去换钱回来。”一文钱对她来说可是一件大事，所以就算麦青豆粒儿巴巴在一旁瞅着，她依旧将手里那个冻梨到一滴不剩，就是这梨梨心，她一会儿也得将它

中午的时候吃了一大碗炸酱面，然后又从檐拿了冻梨泡在清里，待到泡得化了冰，从里捞来，摘掉一，满嘴儿的甜蜜蜜清清凉，别提多快了。

“无事。”罗用鼻，继续画他的花样。

待他二人地去了，罗用才敢从屋里来，抹着泪跟大娘说：“阿姊我湿了。”

那阵罗父罗母正忙着秋收，那一年地里的收成不好，想着秋后的赋税徭役和上就要到来的冬季，两压力很大，脾气也不好。

来小时候有一回，罗用夜里床。

“四娘，待吃过了梨，你和五郎一起磨些面粉来吧。”二娘洗刷完了碗筷，抹着手上的渍，对四娘说。

什么湿了，分明就是了，大娘还闻着一臊味，只到底也没有揭穿他，只把自己的一条借给他，叫他把脏换来，帮他洗了。

“这冻梨倒是好吃，就是太贵了些。”二娘也从盆里捞起一个冻梨来吃。

罗三郎：“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