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便说他们是定胡县那边的人,前些时候,王姓人家丢了娃娃,听闻是被人略卖,过往商贾言其近日在离石县陈七手中,于是他们便寻将过来。
县丞担心这些人在城中闹事,便也不叫他们自己去找,而是着人将那陈七带了过来。
“你便是陈七!我儿可是在你手中?”那陈七一来,就被一七尺大汉拎着后脖zi一顿吼。
“我……咳咳咳……”那陈七心中惶恐,买卖人kou这么些年,缺德事没少gan1,这会儿一边假装咳嗽,一边就在心中细细思索,最近买来的那些人里tou,有无与yan前这人容貌相近的,思来想去,却无半diantou绪。
“你儿名何?”在场有那与陈家兄弟多有往来的小吏,这时候就问了。
“我儿王绍,这么gao,长相黑瘦。”那壮汉说着,伸手在自己腰上比划了一番。
名叫王绍的黑瘦男孩?这么说,陈七立ma就想起来了,可不就是前两天刚被那罗三郎买回去的臭小zi嘛,横竖这事瞒是瞒不过去了,于是只好扯谎:
“那王绍我知,早前确实是在我这里。可我哪知他是被人略卖,那小zi与我说,自己是定胡县人氏,不想被卖去远地,我这才将他买xia,若换了寻常时候,那不知来历的人拉了小孩儿chu来卖,我向来都是不敢买的……”
“我儿今在何chu1!”那壮汉却并不关心这些个,也没心qing听他拉拉杂杂说那一大串。
“他前几日已被那西坡村的罗三郎买走。”陈七大声dao。
要是换了别的人,县中官吏guan到这里便也差不多了,剩xia的全由他两家自去分说,实在掰扯不清楚,到时候再上公府。
可那人是罗三郎,qing况便有些不同,那可是他们离石县的财神爷,近日里县中商贾往来众多,地方财政也是节节攀升。那罗三郎家中并无大人,这一群莽汉呼啦啦杀过去,到时候万一再把人给伤着……于是只好安排几名差人与这几个定胡汉zi同去。
王绍的父亲大名王当,另有一个诨号,叫王老大,自小便有侠义之风,shen边也是聚集了一帮兄弟。
王家原本是大家族的bu曲,后为主家所放,自此便脱了贱籍,定居于定胡县中,每日里四chu1找些零活来zuo,有时也到各村乡里去贩卖一些杂货,日zi过得虽不富裕,却也十分珍稀yan前生活,却不曾想,一个错yan,他儿zi竟又把自己给卖了。
也怪他这zuo人阿耶的没有用,挣不来钱粮,如若不然,她那孕中的婆姨摔了一跤,怎的就要闹到卖儿zi的地步。
结果等他回来,婆姨已然liu产,脸se蜡黄躺在床上,xia面几个小的俱是一脸惶然。
风雪打在脸se,不一会儿整张脸便被冻得发木,王当抬起cu糙的大手在脸se胡乱抹了一把。
早前他听家里人说,长zi将自shen卖了,得来三百钱,刚刚那陈七却说自己是以一贯钱的价格卖与罗三郎,还说他自己半分钱没赚,从别人手里tou买来就是这个价,王当一看他就是在说谎,但这罗三郎花了一贯钱买他儿zi,总归是不会有错,一贯钱啊……
一行人ding风冒雪行到西坡村,天se早已黑透,罗家院中隐有灯光映chu,一差人上前拍门。
“谁啊?”罗用这时候还在杂货铺这边算账。
“乃是公府差人。”门外有人回dao。
“……”罗用皱了眉tou,这大晚上的公府的官差来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