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如何能够料到。”

“你这酒尾怎卖？”

“你若能买一升，我便多送你一合。”

“……”

在这城里转上一整日，待到天暗了，便到相熟的客舍去投宿，基本上他们这些人都在一，相互间熟悉些，遇着什么事也好相互扶持，再加上这人多势众的，外人亦不敢轻易欺辱。

“他说得有理。”

“……”

“……”

“后日一早好些人都要回去，你若是再晚一日，路上人就少了。”

“两文钱一合，都是一样的价钱。”

“那不一样，听闻还有往酒里掺了的。”

“我再寻思寻思。”

“其实最好还是与我们一走。

“对对。”

几间土坯屋，几个大通铺，铺上也只铺了草席，连块布料都无，院外有个灶台，只是要生火饭的话，便要另外给钱。

“我买一斗，你多送我三升。”

“唉……”

整日在外卖酒，遇着的人也是形形，有些人快有些人磨叽，还价的人也很多，但是这两文钱一合的价钱也是这些脚夫之间商量好了的，轻易不肯松。

“好歹也得寻几个咱常乐县的一起。”

“酒尾酒尾！常乐酒尾！”

“价钱几何？”

“我这铺里常有客人要吃，你与我算便宜些？”

脚夫们投宿的客舍十分简陋，破破落落一个院，要甚没甚，住一晚便只要两文钱。

”

“还寻思个甚，今日你便是去错了地方，人家前脚刚卖过了，你后脚又去，那还能卖去什么酒？”

“不是还有那些个卖豆腐的，你到时候上城门那边瞅瞅，应是能寻着一起回去的。”

“酒便都是那酒，有甚好看？”

“莫走莫走！你先过来，我看看你的酒。”

“哎。”

“那如何能够？”

“正是。”

“是啊，你一个人千万不敢跟那些胡商走。”

“罢了，你也别寻思了，明日把这些酒都卖了，与我们一回去便是。”

有些个关系好的，也会凑在一起说说闲话，无外乎就是说说今日遇着些什么人什么事，还有明后日回去那一路要与谁一走，他们这些卖酒的人，回去的路上上个个都揣着钱，也怕被人盯上，最好就是多找几个人一起走，有时候若是遇着东去的商队，那路上就更加闹安全些。

“无妨，我便是多待一两日，届时若有商队要去往常乐县，与他们一过去便是。”

“我怕是要再多卖一日。”

“那如何使得！”

“你可莫要犯糊涂。你那些胡商都是好相与的，听闻在那大沙漠里，杀人劫货的事常有发生，抢货的可不止是盗，商队之间相互也抢，那些个可都是在刀上血的，你一个人就敢跟他们一走？届时若是有人起了歪心……”

“明日你再卖一日，若是不能卖完，天黑前便找个铺便宜卖了吧，不过就是少挣些，也不亏钱。”

“……”

“我这没剩多少了，要不了半日便能卖完。”

这些卖酒的汉们通常也不生火，就着清，吃几从家里带来的粮，草草将肚填饱了，便各自歇。

“与我打一合来。”

“哎，你这可是常乐的酒尾？”

“两文钱一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