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侠拉着柳魁的胳膊说：“大哥，咱伯啥样咱知，二哥他要是认定咱伯亏欠了他，那就叫他随便拗去吧，有本事他就这么拗一辈，总有一天，他会知这世界上谁是对他最好哩人，到时候，看不后悔死他。”

柳侠默然。

柳魁接着说：“咱伯一辈没给自己打算过一星半，一心为了咱家，为了一大家哩孩儿们好。

柳魁摇摇：“我不是说这个，我就是刚才看咱伯跟小葳说话，一就觉得咱伯老了，好像一老了可多年，不知咋了，心里一就难受哩不行。

他跟我说过好几次，要是当初他能咬牙再借钱给您二嫂排排场场办个‘五七’，您二哥心里不结那个疙瘩，可能他就不会这么对猫儿了，要是那样，您二哥可能现在就是不再婚，也能带着猫儿兴兴地过日了，他总觉得是自己当初没给您二嫂办个好‘五七’，才一步一步叫您二哥过成了现在这种日。”

咱伯一辈都没这样过，了力，磕捣豆哩去求人给自己侄说媒，家里欠着账还借着钱给您二哥安置彩礼办婚事，最后却落得一哩不是，成天价觉得自己错了事，亏了心，让兄弟家破人亡，让侄一生不幸.......”

柳长青伸手了一把柳葳的说：“孩儿，你将将那话不是胡说，今儿搁这里哩也都是咱家哩人，没事。”

柳侠觉得大哥看起来有不对劲，正想跟过去问问咋回事，柳川也站了起来，跑了几步追上柳魁，从他手里接过碗，自己送了堂屋，柳魁则转往西边厕所的方向走去。

幺儿，你过去吧，今儿后晌你领着猫儿去随便耍吧，别搁家里，孩儿一看见您二哥就别扭，咱伯每次看见您二哥跟猫儿比过路哩人还不如哩样，都会心里难受。

可是孩儿，咱伯他再铁，他也不是神仙，他也没长前后，他咋会知小红会难产咧？他咋会知长哩又好，又有文化哩刘冬菊是个搅家不贤哩泼妇咧？

柳葳开心的趴在柳长青膝盖上笑了起来：“爷爷，我就知你不会生气，我知你也心疼二叔，不过爷爷，以后我知了，我要是再想起来啥事了就去跟你自己说，不会再当着可多人哩面就胡说了。”

他们家的厕所挖在远离窑、院最远的西南角，和宽敞的院之间由一条碎石路连接，靠近厕所的地方还有两棵半大的柿树和一棵栎树跟院象征的隔了一。

柳侠往院那边看了看，猫儿现在很懂事，知他不想让其他人特别注意他和柳魁，没跟着他过来，现在正着秋千耍花样，逗的柳雲和

柳侠在栎树跟前撵上了柳魁，拽着他一看，柳魁睛有红，有湿，柳侠从没见过大哥这样，一时吓的有说不话了。

柳魁又往前边走了几步，柳侠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柳魁最后站在那里，看着远的山，长长地吐一气，过了好久才说：“我就是觉得，觉得咱伯他老不容易孩儿。”

柳魁忽然站了起来，过去端起柳长青的碗，说了句：“伯，我再给你盛半碗面条去。”就快步往堂屋那边走了。

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