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一泰然一笑，说：“你别疚，我没想什么不兴的事，我只是回想得仔细了些，好回答你的问题。”

“你有没有搞错！现在设备上就要启动，发源周围的理气氛绝对不适合人靠近，你去了就算能活着回来也是癌症中期！况且况如果真是刚才检测到的那样，那设备随时会有自爆的可能，它一旦自爆，那是相当于多少吨的TNT啊！你会尸骨无存的！连骨灰渣都剩不！这些你比我更清楚！”

“正因如此，我才要去。如果真是检测到的那样，让这样的设备上天，附近轨上的一系列卫星都会受到扰和损害。其损失更加不可估量。”

黄蓉见她半天不说话，想是可能勾起了她的什么伤心事，担忧：“我不是故意要问的，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别去，真的。……咱俩都共事这么多年了，我儿上个星期还说要我请你和组里几个关系好的一起去给他过生日呢。”

……死前与搭档的最后一段对话逐渐浮现在脑海中：

“我必须去。”

没有痛苦，没有挣扎，瞬间死亡，灰飞烟灭。

“你不能去！”

也就一会儿的事儿，要么残，要么死。

记忆也同时停止在这一刻。

黄蓉咯咯笑：“上辈是书生，这辈是士，还真是相去不远。”

王一也笑：“嗯，差不离。”

“……”

“你也会去的，对不对？”

“科学工作可容不得‘也许’这样的字存在。而且，燃料舱是我亲自设计的，有没有必要我最清楚。”

黄蓉对她有前世这回事似是颇兴趣，又问：“那你前世寿元几何？又是怎么投得胎？那些志怪杂书里写着投胎要过奈何桥，还要喝孟婆汤，你都见过吗？黄泉路是个什么模样？曼珠沙华真的盛开在彼岸？”

“……Partner，别这么紧张，放轻松，……我算过了，自爆的概率很小。”

当超温的火焰裹挟着巨大的冲击波瞬间把她席卷的时候，她默默地想到：“幸好来了。”

，也是前世会的了？”

“……你没必要这样，也许本就不会问题。”

搭档没有再拦她，她笑了笑，转就走。然后，再也没回来……

“……”

“呵！生死攸关的事你竟然还拿概率去衡量？”

听到这些个问题，王一沉默半晌，记忆的闸门被打开，尘封的前世记忆被缓缓开启……

寿元几何？不过三十。

王一思索片刻，想着怎么把自己前世的职业转换成蓉儿能理解的说法，想过一会儿，方：“我前世么……嗯，不从商，也不从政，大概就是……穷书生一个吧。”

王一：“对。”

“那万一它自爆了呢！”

她顿了顿，整理一思路，又：“我上一世嘛，寿元不过三十，虽然短了些，但好在没留什么遗憾。死的时候也是一瞬间的事

黄蓉又问：“那你前世是什么的？”

“……，如果是你负责的传分了问题，你会不会去？”

怎么死的？

“就是这样的。……走了，我就去检查一，其实也就一会儿的事儿。”

王一静静回忆着，要说上一辈，自己也算死得其所，没什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