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别什么话都憋在心里面嘛，跟你最好的最好的朋友说说都不行吗？”

        “啊忠难！你怎么又回来了？因果什么话也不说，脸上都没血了，我要被她吓死了！”

        孟“切”了一声，怎么可能，怎么能刚好就在她骂着正的时候来这一。

        “你要不来替我加油？”他笑得好狡猾，“他们说要跟外班的比赛，我有没自信。”

        其实她也觉得你很烦吧，你再这样去，所有人都会讨厌你呀。

        一个匿名的地方，谁都可以畅所言，她无法保证孟是否会把她的遭遇当谈资，无论是从好或是坏的发，她那可笑的人生，无论如何都会被人们视作一饭后甜。

        她不去那个这几天也摆着臭脸的忠难了，拉着因果的袖轻轻晃，磨泡地问她到底是发生什么了，因果不在意但是孟在意的要死了。

        “因果？你怎么在发抖啊...”

        她有很多朋友，有无数个群，一个大群一个小群，小群里面再分一个小小群，她没有抱怨过你一吗？她没有说过你一坏话吗？

        他温柔得像加害者，残忍得像救赎者。

说了，因为她打字声音太响，吵着我听课了。”

        暴雨骤停。

        恰到好的自导自演，让人能心甘愿地浪漫主义的陷阱。

        怎么办啊？要不死了算了？

        因果很想告诉孟，但话到了嘴边总归是有所犹豫。

        “你怎么脸这么差啊...？”

        因果时至今日已经不知该恨什么了，好像她一生最恨的是自己，那些碾碎了的恨统统投到那张会被所有人原谅的脸上。

        不，最好也别看她。

        一条温的蛇钻了她的手心，她的手得多冷才能觉得那是的，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被这只手握着，那些幻听一都跟雾似的被拨开，散得一二净。

        于是目光与面前的那双睛交汇，他从容不迫，而她孤立无援。

        你确信她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除开忠难紧盯她的视线，再者就是她无法完全信任孟。

        无论人用恶意的光还是可怜的光看待她，终归不是因为她是因果才看她。

        一经发现自己其实边本没有可信任的人，总觉得这一切无比凄凉。

        不过上就要和她分开了，和那家伙也要分开了，你知周怡选的跟你一样吗？以前你没在意过，现在知周怡也讨厌你了，以后你看到她，就会想到她背地里偷偷嘲讽你的嘴脸，连带着她的朋友一起，她们有一个群，专门用来讨论你――

        他跟人勾肩搭背的背影，像是用那么多的灌起来的。

        你真的能确信她说的都是真话？

        你要是觉得你信得过她，就全都说来吧。

        就让她属于她自己。

        因果缓缓抬起了刚陷于神经紧张而滴冷汗的脸。

        她也很真挚...为了给你撑腰，搭去一手机，班主任直接砸了，不过孟家很有钱，那又算得了什么？

        有人又喊他去打球了，他没有拒绝，起了，目光仍然落在因果那双孤岛般的眸上，好像在说――你说吧，可又有谁会信你呢？我放你走吧，可你又能去哪儿呢？

        说到底，她凭什么护着你？明明你是个烂到不行的家伙――你凭什么让别人无条件来你啊？

        原来他就算没有抓紧她的手，也没有锢住她的，没有锁链，甚至都不需要他在场，她已然一个狭窄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