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自留一楞，有些失神，对端上草莓慕斯的店员阿笑了笑，拿叉捣一块儿放在嘴里，半天才抿嘴：“我不想报复你的家人，你家里人我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我会问的。”

        “那你想怎么报复我，你说。”

        “还没想好，你等着吧。”光潋滟，给秦自留的发梢都描上了细碎的金，风过来，像是颤动的纤细的枝丫。

        “我，我可以等，我哥他等不起啊。”

        “我说了我会问的。”

        蒋作英又缠了许久，秦自留只是低吃糕，恍若未闻，秦自留的态度让蒋作英觉得自己才是天底最傻最可怜的人，他走了，在门还不甘心地说：“为什么要执着于过去，那只是生命的一小段，你看你现在也不开心。”

        秦自留不开心，他只觉得空虚，徒劳无用，没了王淑他算个什么玩意，三十八线小明星。

        慵懒的女声在上方响起：“唔，你也被欺凌过吗？”

        一个乌发乌衣的女人，红唇温，凤目淡淡，颈间系了一条小巧的钻石项链，仿佛是纤弱的罂粟花，危险又妩媚。

        秦自留愣住了，不知该不该提醒她偷听这个习惯不好。

        女人突然凑近他，细声细语地说：“你也漂亮，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很像呢，只是你更心，之前也有人欺负我，不过现在我把他们都踩在了脚底――你好，我叫晏梓玉。”

        秦自留意识地侧躲开了，冲她一笑：“不好意思，晏女士，我结婚了。”

        “怕什么？我也结婚了，”晏梓玉在对面坐，见秦自留站起来想走，便轻轻说，“我可比王淑有钱多了。”

        秦自留脚步顿住了，迟疑地转过。

        女人捂着嘴笑了，白皙的手凝了霜似的。

        “你……”秦自留心里有个声音好像呼之，“当年就是因为这个离开王淑的吗？”

        “也不是啦，只是不她了而已，”晏梓玉犹如天边诡谲的晚霞，烈又冷清，“谁厉害我谁，她早不再是我所能及的世界里最厉害的那个人了。”

        王淑晚上回到自己的木屋，发现灯在亮着，她悄悄来到窗前，看到秦自留坐在床上着耳机看什么东西，十分迷。

        上课吗？

        她刚想门看看是什么，秦自留便警觉地抬起，看到是王淑后把耳机一扯，喜笑颜开地床抱住了她：“你不是说在老宅过夜吗？”

        “有些变化。”王淑对他在看什么有在意，抚了抚青年的背，也没说什么。

        秦自留松开王淑，脸上的神再也不似白日的咄咄人，是藕一样脆生生的，掰断了还连着粘稠丝的媚：“饿吗？我给你宵夜吃？”

        “那兑现围裙的承诺吧。”王淑把风衣挂在衣架上，一边换鞋一边开玩笑。

        “我新买了围裙，今天我去商场买了好多东西！”他像一快活的幼兽，一米八五的匀称挂在着王淑肩上摇啊摇啊，有种诡异的可怜。

        “买了什么，我看看。”王淑也任由他这么撒。

        “来啊。”

        王淑坐到了床边，她从众多袋中随意拎起一个，翻了翻。